黑桃三和红桃三看了看照片,黑桃三说:“你是谁?怎么有梅花三的照片?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哪儿那么多话!先回答我的问题。”冯川严厉地说。
黑桃三扔掉了手里的烟,轻蔑地说:“你tm谁呀?你问我,我就得说,那我这会长不是白当了吗?”
冯川拿出了警官证,略带戏谑地说:“我们是警察,有点事情想问你们。”看得出来黑桃三和红桃三都开始紧张了。
黑桃三还在耍无赖:“找梅花三,你们就去找。找我俩干嘛?”
冯川说:“梅花三死了。”
“死了?梅花三死了?”两人都很吃惊,黑桃三赶紧辩解:“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跟我们俩没关系。”一旁的红桃三连连摆手。
“你们俩实话实说,要不然咱们回公安局说去。”冯川乘机警告了他们。
他们赶紧答应着:“别,别,一定说实话。”
冯川指了指照片,说:“这是谁?”
黑桃三脱口而出:“梅花三!”
冯川厉声说道:“废什么话!真名?”
黑桃三认真了一些,说:“叫贺洋。”
“你俩呢?”冯川问。
“我叫郭三和,他叫杜军。”黑桃三说。
“不容易呀!终于知道你们的名字了。”冯川切入了正题,“贺洋有没有什么秘密,或者有没有和别人结过仇?”
郭三和不以为然:“我们都这样了,要真有什么秘密,早就拿去换钱了,哪怕换两个馒头也好。”
冯川打断了他:“哎,哎,又开始胡说了。”
一直没说话的杜军说话了:“要说有仇,最近我们三个和别人打了一架,有一个家伙说要把我们弄死。”‘
“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冯川问。
郭三和说:“哪天在柳关宾馆门口,有一家办喜事,我带了几个兄弟去了。那家人不会办事,只给了我们每个人5块钱,给了一瓶酒。”
戴家兴听不下去了,问:“依你的想法,应该怎么样?”
郭三和仍然有点不服气:“至少每人10块钱。我们十几个人,一瓶酒怎么够喝?至少也得5瓶酒,几个下酒菜吧。”
戴家兴问:“十几个人每人10块钱,5瓶酒,几个菜,你们怎么不去抢?”
郭三和辩解着:“那不行。抢是违法的,我们只乞讨,不打劫,违背宗旨的事情我们不能干,我们是有底线的。”戴家兴都气乐了。
冯川忍住笑,继续问:“还记得是哪一天吗?”
郭三和想了想,说:“好长时间了,记不清楚了。我们这样的人活一天算一天,谁tm有功夫记这些。”
“嘴巴放干净些!”冯川指着他说,转脸问杜军:“你呢?还记得是那一天吗?”杜军摇摇头,没说话。
冯川又问:“你们知道贺洋住在哪儿吗?”
郭三和说:“我和红桃三住在城东,贺洋住在城西。城西那边红白喜事都归贺洋管。昨天是星期一,应该在我那儿会面,可是这小子没来,电话还关机了。”
冯川让郭三和把手机拿出来,要看通话记录。郭三和很不情愿地把手机递了过去,说:“看归看,不要乱翻。”
他越是不让看,冯川越好奇,拿过手机一看,昨天根本就没有打出去的电话。
冯川拿手机在郭三和面前晃了晃,生气地问:“你昨天连一个电话都没打,那来的他没接电话。”
郭三和说:“微信语音通话!用流量更便宜。”
冯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行,你懂得还挺多。”
打开微信以后,冯川发现通话记录里从周日晚上10:30到周一上午11:00之间打过7次语音电话。有4次显示对方无应答,最后2次显示已取消,最早的一次居然接通了。
冯川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非常兴奋,他问郭三和:“第一次接通了,贺洋说了什么?”
郭三和有点懊恼:“对了,第一次好像接通了。可那王八蛋——噢,就是贺洋。他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仔细说说。”冯川提醒他。
郭三和竖起右手的大拇指,晃了晃说:“我好歹是一会之长。可是这小子接通以后没说一句话,一直用鼻子哼我。tmd,他要不是故意气我,就是喝多了胆儿肥了。”
冯川确认了一下:“你是说他没说话,一直哼哼。对吗?”
郭三和思索了一下,说:“差不多吧。还有他平时是接视频通话的,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切换成了语音通话。他犯了规矩,我还准备惩治他,没想到他死了。”
皮鹏想留下杜军和郭三和的指纹和唾液样本,这俩人不愿意,冯川从后备箱里拿出了自己买的两包烟,给他们两个。两个人的态度立马发生了转变,顺利地提取到了样本。这时,冯川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
他问:“你们俩谁带我们去一趟贺洋家?”
郭三和拿了烟,态度变得好了不少:“我去吧。让红桃三留下来等兄弟们。”
戴家兴说:“你还挺会安排的。”
郭三和很得意:“没什么。好歹我也是洪七公的传人,差不到哪儿去。”
小赵在后面推了他一下:“别臭贫了,赶紧走!”
冯川很贴心,他和小赵坐在了后排,让郭三和坐在了中间。戴家兴开车,皮鹏坐在副驾驶。皮鹏明白这是冯川的故意安排,一来走访本来就是刑侦的活儿,没必要让上级派下来的技侦专家遭罪,二来郭三和身上又脏又臭,不能让客人难堪。即使这样,郭三和身上的味道也让整辆车臭气熏天,大家实在忍不了,开着窗户透气。路过一个学校,家长正在等待学生放学,突然看见一个乞丐坐在一辆轿车里,都觉得很诧异。郭三和坐上了小轿车,倒是很高兴,还不断和路人打招呼,引得路人哈哈大笑,场面非常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