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向东很不解地问:“没有。你们问这干嘛?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阎队没理会关向东的不解:“我是想问,关自立有没有吃安眠药的习惯?”
关向东更疑惑了:“没有呀!不怕你们笑话,我儿子每天只有三件事,吃饱了就玩,玩够了就睡,睡得很好,他不可能吃安眠药。”关向东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问:“我儿子的死和安眠药有关系?”
阎队看了他一眼,说:“经检验,关自立喝了含过量安眠药的可乐,死于安眠药中毒。”
关向东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惊讶地问:“喝安眠药死的?这怎么可能?”
阎队愣了一下,问:“为什么不可能?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关向东怔住了:“我是说哪个王八蛋害死了我儿子?”
阎队问:“你怎么知道是别人害死了他?我并没有说过是他杀。”
关向东急忙解释:“我儿子怎么会突然自杀呢?一定是有人害他。”
“就按你说的,是有人想害他,那你觉得谁会害他?安眠药下在可乐里,知道关自立每天喝可乐的不算多吧。可乐都是你送的,你老实说,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关向东突然撒了泼:“我是考古专家、文物鉴定专家,享受政府津贴,我懂法律,难道会违法?你们居然怀疑我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我可以告你们!”
旁边关向东的爱人梅兰英哭了起来,关向东停止了叫嚣,开始安慰梅兰英。凌霜赶紧把纸巾递了过去,顺势把梅兰英推到了卧室里。
关向东重新坐下后,很生气地说:“你们这样问来问去,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我还要做中午饭给医院里的儿媳和浩浩送去,还要接媛媛放学,请你们尽快离开。”
“关教授,我们并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我们问完就走。”阎队说。
“那请你们尽快问,问完赶紧走。”关向东气愤地说。
“告诉我,你一般在哪里买可乐?”阎队问。
“在吉祥超市买的,我每天都在那儿买。”关向东若有所悟,“不会是超市的人干的吧?”
“你好好回想一下,超市的人会不会有什么异常?”阎队提醒他。
关向东想了一会儿:“确实没什么奇怪的,就是我出门的时候被一个人撞了一下,刚买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他的东西也掉了。我骂了他几句,他没有还嘴,我们各自捡起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就走了。”
阎队来了兴趣,问:“你详细说说,那个人长什么样?”
关向东说:“那个人30多岁,瘦瘦的,单眼皮,有点小胡子。”
“有没有可能你把可乐拿错了或者他把可乐换了?”阎队追问道。
关向东略一思索:“那不敢保证,应该不会吧?我没看见他手里有可乐。”他忽然停住了:“你是说他把可乐换了,然后毒死了我儿子?”
“按您的描述,有这个可能。”阎队肯定了他的说法。
“可我们全家都不认识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这样对我儿子?”关向东很气愤也很悲伤。
阎队看差不多了,站了起来:“关教授,我们先走了,想起什么情况再给我打电话。节哀,我们告辞了!”
这时,门铃响了。阎队开门一看,居然是黄一为和车晓东。大家都很吃惊。
关向东冷冷地说:“原来你们认识,一波又一波,你们还没完了。”
阎队问:“一为,你们来这儿干嘛?”
黄一为说:“在我们这个案子里,发现了一部手机,我们拿SIm卡到运营商那儿查过,机主是关自立。丽雅说,你们案子的死者也叫关自立,确认完了才发现居然是一个人。我们就来这儿了解情况了。”
“关教授,看来我们还得聊聊。”阎队说。
关向东很不情愿地把他们让了进去。经证实,号码确实是关自立的。黄一为拿出了韩明的照片让关向东辨认,询问关自立是否认识这个人。关向东确认他们一家人的交际圈子没有这个熟人,但他认出韩明就是那个在超市门口撞了他的人。黄一为采集了关向东的指纹和dNA。从关向东家出来以后,阎刚和黄一为当即决定两案合二为一,再开一次两个案子全体办案人员参加的案情分析会。
会议室里,戴家兴和谭海龙正在斗嘴。
戴家兴说:“你们那个案子的死者居然和我们案子的死者有关。这下又合并办案了,你怎么就像大鼻涕一样,我甩都甩不掉呢?我到哪儿,你就到哪儿。”
谭海龙轻蔑地说:“说谁大鼻涕呢?你牛皮哄哄底朝天,就像刚流出来的鼻涕泡,还冒着热气呢,还有脸管别人叫大鼻涕。”
这种无聊的话大家都听多了,没人理他俩,直到阎队、黄一为和皮鹏一起进来,他们才闭了嘴。黄一为一边走一边生气地说:“以后再敢犯这样的错误,我就让你脱警服走人。”皮鹏没说话,大家都沉默了,从来没有见过黄一为发这么大火。
阎队说:“皮鹏,我们知道你是为了破案,你是化学专业的高材生,咱们局的设备也不错。但你不能自作主张,做毒物分离实验比较危险,你要提前向组长报告。不是不让你做,也不是不能做,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做。你们组长发脾气,是关心你,他发脾气是因为——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你一定要记住,我们是一个团队,你出了事,就是全局出了事。明白吗?”皮鹏没说话,点点头。
阎队拍了拍黄一为:“好了,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