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队问:“阿姨,你知不知道安子去了哪里?”
大妈说:“现在还没到晚上,他一般不会出去。他不在家,一般会在前面的麻将馆打牌。”
阎队说:“您能不能带我们去一下那个麻将馆?”
大妈答应了,把阎队他们带到了300米外的一个麻将馆。刚到麻将馆门口,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好像打起来了。阎队带人冲进了里面,看到安智勇正在打人,地上躺着两个,他正在打另外一个。阎队抓住了安智勇的右手腕,安智勇向左转身顺势就是一拳,但他哪里是阎队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阎队摁在了桌子上。
阎队拿出了证件,在他脸上拍了拍:“你疯了,连警察都敢打。”
安智勇气焰马上降了下去:“我不知道你是警察,你从后边过来,我还以为你是他们一伙的。”
阎队呵斥他:“不是警察,你就能随便打了?你有话不会好好说吗?也好,这下省事了。”阎队给他戴上了铐子。
“打架不是归派出所管吗?你们也管这个?”安智勇说。
阎队说:“你懂得还挺多的。你打人,我就得管。说!为什么打人?”
安智勇说:“这三个王八蛋,居然敢打通牌,坑我一个人。今天你要不拦我,我非把他们蛋蛋捏碎了。”
阎队说:“手铐都戴上了,还敢狂。有事,回去说。”
阎队把他们四个带到了辖区派出所,一边让派出所处理打架,一边询问安智勇案发当天在维恩酒吧喝酒的详情。
阎队拿出了赵海的照片,问:“认识这个人吗?”
安智勇歪着头说:“认识。大眼儿!”
阎队说:“说真名。”
他漫不经心地说:“我们都叫他大眼儿,他好像姓赵,叫赵什么,好像跟水有关系。想不起来了。”
萧静说:“是不是赵海?”
“对,好像就是这个名。”他看了萧静一眼说,“这位妹妹真棒。年龄这么小,就当警察了,真厉害!”
阎队敲了敲桌子:“好好回答问题,起什么腻子!说说喝酒当天的情况。”
他把身体向后靠了一下:“喝酒,那就喝呗。酒局是钢筋攒的,他说让我去,我就去呗,又不让我掏钱。”
阎队问:“为什么不让你掏钱?”
他赖赖地说:“为什么?我没钱,他们俩有钱。”
阎队说:“他们俩的钱是哪来的?”
他看了阎队一眼:“有钱又不给我,我管他是哪儿来的。我不知道。”
阎队被他这副赖皮样激怒了,大声喝道:“你老实点!认真回答问题,你说的每句话都人命关天。”
安智勇笑了:“什么人命,吓唬谁呢?”
阎队说:“就在你们喝酒的那天晚上,赵海,也就是大眼儿,死在了酒吧后巷。喝的就是你们桌上的酒,如果那杯酒是你喝的,你还能在这儿胡说八道吗?”
他害怕了:“大眼儿不是提前走了吗?怎么会死在后巷?”
阎队说:“瞧你那怂包样,这回能不能说实话?”
他点头像小鸡吃米一样:“一定实话实说!”
阎队问:“他为什么中途离开?”
安智勇想了想说:“我们正喝着,大眼儿说要去一下厕所。钢筋还嘲笑他酒量不行,后来我们又继续喝。没想到大眼儿后来没回来,我们还以为他怕结账,提前跑了。我们俩还骂了他几句,因为那小子家庭条件不好,比较抠门,经常逃单。对钢筋还算是最大方的。”
“他对你不大方吗?”阎队问。
“大方个屁!”说完了,觉得不太合适,他急忙解释,“对不起,我习惯了。我和大眼儿都跟钢筋关系不错,但我俩儿之间关系一般。他只会请钢筋喝酒,一般不会请我。”
阎队问:“听你的意思,他们俩比你有钱,你知不知道他们俩的钱是怎么挣来的?”
他说:“好像是替人要帐,我在钢筋手机上见过裸体的照片,也听过他给那些欠债的人发语音信息。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阎队心想,终于有所收获了。他接着问:“你没有参与吗?”
“坑害小姑娘的事情,我不想干。”他说。
阎队说:“这么说,你还挺仗义的。”
他说:“我知道你们瞧不上我们这样的。可你们也得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也不一样。我有可能去偷去抢,但我不会拿裸照威胁小姑娘。大眼儿最不是东西,什么钱都赚。钢筋干那个,也是他介绍的。钢筋好赌,欠了很多赌债,他就是想还债。”
阎队问:“你知道他们替谁要钱吗?”
他说:“我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得多了太危险。我不想多问。”
阎队说:“跟你们一起喝酒的陪酒女有几个?”
他说:“五六个吧。我记得不太清了。”
“那几个女的,你认识吗?”阎队问。
“不认识。那几个女的是钢筋叫的,酒吧老板应该认识。”他说。
阎队又问:“那天喝酒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想了半天:“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事情。”
阎队站起来要离开,安智勇问:“警察叔叔,我什么时候能走?”
阎队鼻子差点气歪了:“你刚打了人,还想走。派出所让你什么时候走,你就什么时候走,那不归我管。”
安智勇说:“说这么半天,白费劲了。我还以为说完就能走。”阎队没理他,走出了审讯室。
当天能够接触到赵海的人都有嫌疑,包括荆钢、安智勇、调酒师、服务员、陪酒女等人。阎队明白,酒吧的监控录像现在成了搞清下毒过程的关键了。想到这儿,阎队立即把调查到的情况通报给了黄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