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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来到了5月,天气转暖。中午的时候,年轻人甚至开始穿短袖了。晚上仍然比较冷,需要穿外套。黄一为还是每天从家里到局里,再从局里到家里,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他依然是每天研究字母案的资料,然后去练体能、搏击和射击。
按原来的安排,韩文君已经在省厅见习期满了,可以归队了。可是贺黎把韩文君留了下来,因为今年的培训班又开课了。鉴于韩文君对于英文字母鉴定方面的成果,韩文君作了兼职教员,仍需要在省厅讲三个月课。黄一为觉得这样也不错,他有更长时间来思考两个人未来的路了,无非就是继续煲电话粥。
这一天,姜志东局长接到了省公安厅的电话,电话是省公安厅副厅长徐万和打来的。原来稷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遇到了一起疑难案件,想请天阳市公安局技侦支队的360探案小组协助查案。稷州市公安局找到了公安厅徐副厅长协调一下,姜局一口答应下来。姜局和许万和副厅长是同校的校友,许副厅长还是姜局的老上级,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拒绝。
姜局亲自来到了黄一为的办公室。他说:“小子,你们出名了,省公安厅点了360探案小组的名,去稷州市帮助他们调查一起疑难案件。怎么样?你是怎么想的?”
黄一为笑了笑说:“在哪都是为人民服务。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只要你一声令下,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姜局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说:“出去了要注意咱们天阳市警察的形象,别什么话都说,什么事儿都干。别给我丢脸!”
黄一为调皮地说:“露脸让我去,丢脸你还是派别人去吧。”
姜局知道他同意了。其实姜局喜欢看到他这副样子,9年前他就是这副样子,可惜后来出的那件事情让他失掉了原来的性情。最近姜局惊喜地发现原来的黄一为慢慢地回来了。
姜局临走时说:“你们还可以休息一个晚上,明天一大早出发。”
黄一为把姜局送出来,拍着胸脯说:“放心吧,我们一定完成任务。”随后他通知了所有队员,准备明天出发。
属于孔雀型人格的戴家兴,对于这次出差非常兴奋。他利用下班的时间专门理了发,还买了新衣服。第二天一上车,他就说:“真是人红是非多,就连省公安厅都来请咱们参与破案了。”
其实大家都很高兴,也都很重视这一次异地办案,但是大家觉得像戴家兴这么兴奋,确实有点过了。谭海龙调到了交警支队,皮鹏成了戴家兴唯一的死对头。皮鹏和谭海龙是两种不同的人,谭海龙有点儿像戴家兴,都是嘴很贫的那种人。然而皮鹏话不多,却是能一语致死的那种人。
戴家兴夸张的行为马上得了报应,皮鹏冷冷地看着戴家兴说:“家雀儿,我们是去破案,不是去参加演唱会。穿这么夸张的衣服,还把头发梳得跟牛舔过得一样,有必要吗?”
皮鹏的话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就连成丽雅都笑得花枝乱颤,失去了以往优雅冷酷的气质。
戴家兴翻着白眼说:“生化武器,你就是我的天敌,我真是服了!”
车晓东边开车边说:“家雀儿,你还是认便宜吧,如果今天萧静在这儿,你的人就丢大了。”戴家兴略感尴尬,不说话了。
皮鹏看了他一眼,提醒他:“你今天蒙圈了,连词儿都不说了。”
戴家兴白了他一眼:“你说吧!你厉害!”
皮鹏没打算让着他,酝酿了一下:“东东——”
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戴家兴抢了过去:“东东专车,及时到达!”
过了一会儿,彭鹰突然来了一句:“你们俩真般配!”其实大家明白彭鹰的意思是他们俩是一对欢喜冤家,但在用词上多了另一层含义。戴家兴和皮鹏对视一眼,然后恶狠狠看向了彭鹰。彭鹰悻悻地闭了嘴,大家再一次大笑了起来。
皮鹏说:“行了,对不起!萧静不在,我还欺负你,是我不对。”
戴家兴瞥了皮鹏一眼,没说话。他走神了,想起了回学校写毕业论文的萧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3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稷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在会客室,夏旭东支队长热情接待了他们。案子是新禹县刑警大队报上来的,由于侦破难度较大,县刑警大队把本案移交给了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夏支队长很谦虚地说:“我们研究了两个星期,只理清了一些基本的逻辑关系,案子再次陷入了困境。吾辈无能呀,所以请你们360探案小组出动了。”
黄一为赶紧摆摆手说:“夏支,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既然我们来了,就要全力以赴,但我不能保证一定破案。”
夏支队长的谦虚其实已经激起了黄一为的好胜心,其他队员也是跃跃欲试,然而他们都能感觉到本案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夏支队长没有再说别的,开始讲起了案情。
案发地点在稷州市新禹县常庄村小学二楼的废弃教室里,这所学校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荒废了,平时是进不去的。大门的钥匙在村长张明德手里,他经常在一楼囤放一些不常用的物品。5月11日下午,村长忘了锁门,村里有几个孩子比较淘气,溜进学校里玩。在二楼的教室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已经完全白骨化。几个孩子吓得不轻,回家后向家长说了。村里人压根都想不到废弃的学校里居然有一具尸体。因为只有张明德可以进到学校,所以村民都怀疑尸体跟他有关系。张明德百口莫辩,于是报了警。
接到报警后,稷州市局对现场做了全面而仔细的勘查。尸体已经完全白骨化,至少死了10年以上。死者颅骨碎裂,曾经被钝器反复击打。现场发现了一把扫帚,扫帚把上发现了大量血迹和人类的头皮、毛发及脑组织。法医确定扫帚就是凶器,凶手抓住扫帚头,用扫帚把的一端反复击打受害人,直至受害人脑浆迸裂而亡。周围的桌凳上溅落的血迹和脑组织也可以证明这一点。由于凶手抓的是扫帚头那一端,根本无法提取指纹。
遗留下来的死者衣物是一套休闲款西装和一只高跟鞋。内衣是塑形内衣,所有的衣物都是名牌,说明死者有比较可观的经济收入。现场没有发现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随身物品,但在死者的西装外面有一枚小徽章。徽章上面有一个天平标志,经过最近这阶段的调查发现这个徽章属于本市的天平律师事务所。
经过律师事务所法人樊天平的确认,这枚徽章确实属于他们律师事务所。根据死者的衣着判断,樊天平认为死者可能是天平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姚文婧律师。10多年前,姚文婧律师突然失踪了,失踪时间与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比较一致。根据这些线索,找到了姚文静律师的前夫齐泉以及她的女儿齐梓晴。拿到齐梓晴的dNA以后,与尸体的dNA做了比对,两者存在生物学上的母女关系。目前,可以确定死者就是10年前失踪的姚文婧律师。
目前嫌疑较大的人有三个。第一个是姚文婧的前夫齐泉。姚文婧生前曾经辱骂自己的女儿齐梓晴,导致齐梓晴精神崩溃跳楼,右腿落下了终生残疾。孩子出事儿前姚文婧和齐泉已经离婚了,齐泉曾经有过醉驾致人死亡的前科,坐过半年牢。孩子出事的时候,齐泉刚放出来一个星期。婚姻存续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打架,感情不好,而且为了孩子,齐泉有可能杀前妻,他有杀人动机。
第二个是天平律师事务所法人樊天平。姚文婧生前因为合作的问题,与樊天平多次争吵,产生矛盾的原因是律所的收益分配问题。姚文婧认为虽然她占的是小股,但是律所的案子大部分是她办的,所以她应该多分一些收益。她希望重新签订入股合同,樊天平认为上一个合同还没有到期,如果想重新签订入股合同,需要上一个合同到期之后才能续签。姚文婧不同意,所以争吵过多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樊天平律师也有杀人动机。
第三个就是常庄村的村长张明德。嫌疑就在于一具白骨化尸体居然在那儿放了10年,他都没有发现,而他是唯一一个可以随意进出那个废弃学校的人。他有充分的作案条件和作案时间,但他与姚文婧并不认识,作案动机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