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舟,你放肆!”宇文风宁一脸震怒。
头一次,觉得云慕舟从前在他面前的温柔形象,原来都是装的。她分明就是个不知进退的东西!
他是皇上,他还说不得她了?
她以为她是谁!
他从前,真是太纵容她了!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就事论事。先皇病重之后,一直住在深宫,草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就是想下毒,也没机会。我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但想来,应该是跟我有仇之人。”
“有仇?你是说,你跟云夺有仇?”皇上怒问。
“什么,是我二叔?”云慕舟故意装得很惊讶。
她一脸苦涩:“皇上有所不知,我跟我二叔……关系并不好。因为家主之位,他早就对我意见极大。甚至,还想杀了我,以绝后患。”
杀掉云慕舟,让云月瑶取而代之的事,宇文风宁早就在宇文风行的行动中,感觉出来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云夺身为云家人,竟然也有这想法?
云家这是窝里反了?
也对,要不然云夺,也不会进宫跟他告密。
他道:“朕问你,你往西去做什么了?你是不是西风国的奸细?在获取了京城的情报后,往西风去通风报信?”
云慕舟:“……”
她想笑!
这是二叔进宫说的?
他这是恨她不死?
她眉眼清冷,有怒气在脸上堆叠,变得怒不可遏:“皇上,草民冤枉,请皇上明查。草民想请问皇上,草民得到了什么情报?以我的身份,又能上哪得到这种情报?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草民敢问皇上,这话出自别人之口,还是皇上的猜测?”
宇文风宁怒视着他,一字一顿:“云夺!”
云慕舟露出了然的表情:“好好,既然是我二叔说的,草民马上就去跟他对质!草民没干过的事情,就算是我二叔,也休想冤枉到我头上!”
她语气一顿,又道:“皇上信了?皇上也是这样想的?我真不知道我云慕舟,何德何能,能被他如此诬陷!他真是高看我了!我知道我人轻言微,说出来的话,没人肯信。但我受不了这种冤枉,还是以死自证清白吧!”
她眼中一片绝然,嘴角挂着惨笑,
抬起头,向着宇文风行问道:“我二叔欺我一个弱女子,欺我没爹没娘,欺我大房没人。皇上也如此想,也如此欺我吗?”
她眼眶泛红,却倔强地扬着头,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风从天边刮过来,卷起院中的落花,在她身周打着旋。她站在那时,显得格外的孤苦伶仃,举目无依。
宇文风宁心头一软,他自然知道,云慕舟不可能是奸细。
一个傻了十五年的女子,从前是没那个本事。如今,云家的事,都够她忙了,就更不可能。
他神色稍缓,问道:“但你总得告诉朕,你此去西边,都干了什么吧?”
“皇上既然问了,草民便直说了。草民此去西边,是因为我前些日子做过一个梦。梦到西边有一种药材,能救我月瑶妹妹。我便去了,可是真正去了才知道,那边一片混乱,到处都在打仗,我只好无功而返。”
她苦笑,一脸黯然。
“我走之前,没敢告诉我二叔,是我怕他不让我去。可他二叔怎么能这么冤枉我?祖父在时,二叔就因为祖父偏心我,对我格外不满。我知道他看不上我,可我是他的亲侄女啊!我除了他,已经没有亲人了!”
说到伤心处,云慕舟的眼泪漱漱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