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不管有多少银子,他们都会毫不留情的抢走,然后值钱的衣物也不会给你剩下。
甚至那些不合作的人,还会得到他们惨无人道的暴打。
李言切很主动的将怀里的银子逃了出来,开口说道:“这位官爷行个方便,有个贵人生病了,我得去医治一下,这是辛苦钱,官爷您拿出喝茶可好?”
那军官看了李言切一眼,又转身看了身边的士兵,比划了几句。
那士兵看了李言切一眼,说道:“你是大夫?”
“正是。”
“那跟我走一趟吧,我有个兄弟生病了,需要你帮忙。”
李言切看了那士兵一眼,那士兵明明一身官兵的打扮,却穿了双草鞋。
以辽阳城内官兵的性子,他们怎么可能放着军靴不穿,反而穿草鞋呢?
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官兵,他们就是暴民。
这个时候,在辽阳城,任何人都不敢因为跟暴民产生关系。
因为暴民已经彻底了惹恼了李杲,任何跟他们产生一丝关系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言切默默的说道:“银子您拿去可以,至于看病救人,也该有个先来后到。”
那人见李言切竟然拒绝了自己的话,默默的将手放在腰里的腰刀之上。
李言切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手里攥紧银针,一下子就上了上去,那个假冒官兵军官的暴民正在盯着李言切。
见到李言切突然冲了过来,稍微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一个如此年纪的老大夫,会直接冲了过来。
压低了声音嘶吼了一声,拔出了腰间的武器,就朝着李言切砍了过来。
银针一探,身子一闪便将银子刺进了他的太阳穴,然后闪电般的收回。
那暴民的刀早手里晃了晃,他感觉自己离那个人已经非常近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思维成了一片空白。
眼神空洞着死去,就像是一个人突然被勾走了魂一样。
探手从暴民手里强过腰刀,手一探抓住了一根暗箭,再次顺手将暗箭和银针一起扔了出去。
暗箭的速度非常快,暴民举着圆盾挡住了暗箭,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妄图过来杀人。
却不料一根银针刺透了他的眼珠,整个人哀嚎着躺在了地上,不停的打滚起来。
人大步流星的往前狂奔,手里的银针不停的刺出,银针虽然比不过长武器,但是李言切的步伐非常敏捷,又加上身材高大,银针刺头太阳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那些疯狂的人,仅仅只是见到了一个寒光四射的针头,人就没有了气息。
一个人敢对一队人发起冲锋,这让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而且他使用的武器,又是银针。
若不是在眼前看,根本就看不清楚。
就像是江湖人所言,没有人见过他手里的武器,见过他手里武器的人,都已经死了。
那些暴民只是看见这个老者,手在他们兄弟面前一晃,他们那些兄弟就仿佛没有了魂一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最为恐怖的是人死了,身上一点伤口都看不见。
这些暴民的日子非常难过,现在城池到处都是人在追杀他们。
所以他们现在基本上处于惊弓之鸟的状态,本来以为遇到深夜一个人往前奔驰的,可能是个软柿子,谁曾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李言切一个人凭借手里的银针,竟然杀穿了这群人组成的队伍,李言切冷哼了一声,留下了一个不可战胜的背影。
突然,人群发出了一阵声嘶力竭的嘶吼。
一群人挥舞着武器,对李言切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李言切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根铜管,比起陈生的当初用的铜管要粗糙了很多,但是却也是正经的唐门的机关术做出来的暗器。
咯噔一声。
暴雨梨花针中的毒针被激活,数不清的毒针,如同暴雨一般,激鸣而出,在这个距离上,纵然是穿着重甲,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停住了身子,这一次李言切没有继续向前,因为他明白,这些人已经没有了跟自己对抗的能力。
按照姚公子的说法,当地人没有了反抗能力的时候,就不要去对付他了。
因为你能打败他们一次,就能打败他们第二次。
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走上今日的邪路,自己将他们仍在路上,任凭他们自生自灭便是了。
他们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他们被别人杀了,总比被自己杀了,让自己内心好过一点。
剩下的暴民,轰的一声,就发疯似得向四周逃去,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人终究是没有办法跟一个无情的恶魔对抗的。
李言切的身子微微一颤,整个人再也没有了任何力气,径自往前摔倒。
自己已经不是年轻时候的自己了,能够坚持走到这里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若是在遇到敌人,他肯定会打不过的。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这一次来的人,脚步里蕴含的力量,更加的强劲。
李言切心一痛,他知道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帮着姚公子完成嘱托了。就在这个时候,李言切感觉肌肉一阵阵抽搐。
接着便是脑海一阵空白,李言切知道是药效的时间到了。
这一下子真的没辙了,没想到自己李言切做人守诺了一辈子,到了最后,却没有完成答应别人的承诺。
担心受辱,手里的银针想要结果自己着急,但是他忽然发现,自己连结果自己的力量都没有了。
带着万千的懊恼,李言切倒了下去。
在摔倒在地上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带回去,好好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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