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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没有认识司寒聿，没有认识张伟这个律师，她也会请最好的律师，来帮忙处理这件事的。
她觉得这些都是自己的事，不想连累朋友。
所以一般不会告诉向瑶和苏语嫣。
但她发现，司寒聿慢慢成了那个例外。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进了她的生活，也走进了她的点点滴滴……
以及她的心里。
她并不反感，反而还觉得很安定。
想清楚这些，她突然哭出声来。
“呜呜……司寒聿，你对我好好啊！除了奶奶，你真的对我很好……我感觉我配不上你。”
“如果这种关系不对等，可能我会提前……”
“离开”这两个字，她真的很难说出口。
在她心目中，首先她是她自己。
她不会为了爱情，而失去那个独立的自己。
不对等的关系让她有了一种危机感，她害怕因此失去自己的独立性。
感觉司寒聿什么都不需要，他有爱他的父母，和谐的家庭，稳定的工作。
反而是自己，总被他照顾着。
遇到麻烦，他总会及时帮忙。
感觉好像两人的关系，有点不对等了。
想到这点，秦知月心情突然很低落。
她并不想做事事都要依靠对方的人，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弱。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也会很理智地及时止损。
在一片黑暗中，司寒聿摸索到她的脸，替她擦泪。
清越的嗓音是格外的温柔。
也第一次充满了心疼的情绪。
“其实你也很好，你本身也很好，你带我领略了很多有趣的东西，让我的业余时间变得丰富。”
在秦知月的角度，她以为自己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一个，两人的关系不太对等。
但在司寒聿的角度，在生活和物质方面对她的照顾，其实都不算什么。
更重要的是心灵上的体验。
不知不觉间，两人其实在互补。
司寒聿沉默了一会儿。
他突然想起来，那么久以来秦知月都是那个表达者。
她有什么情绪都会表达出来，从不憋着。
反而自己从没表达过自己的情绪……
周围的黑暗似乎是司寒聿的保护色，他的神情很担心，也很害怕。
害怕这样下去秦知月真的会离开自己。
于是他轻声说：“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死板，被规矩束缚，就像毫无生机的死水，很难从外在的事物里，感受到情绪。”
这还是司寒聿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说自己的内心剖白。
秦知月都忘了哭，听得很认真。
从来不知道，在司寒聿的角度，是这样的吗？
司寒聿的身体松弛下来，靠在她的肩膀上。
声音平静地继续说：“从小我被奶奶管束着长大，她是个没有任何情绪的人，也不允许我有情绪……”
他六岁之前很调皮，司云曼根本管不住他。
而且司云曼那个时候还要家族夺权，而他又是第一个孩子，出生得很突然，司云曼根本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经常遗忘自己还有个孩子这件事，满脑子都是工作。
所以就把他接到最信任的人手里养着。
那个人就是家风严格，甚至死板的奶奶。
他才六岁，刚去奶奶家第一天，就因为言行不规矩，嘻嘻哈哈的，而被请了家法，打得手掌心皮开肉绽。
完了还要跪祠堂，一边跪一边抄家规。
抄写的家规足足有三本，而且必须用毛笔，必须写正楷字。
他一边哭一边做，宣纸上的墨迹里混合着他狼狈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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