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着他的背影,把树枝抽到地上,陈雪玲表面上嗷嗷的惨叫,暗地里却对着我挤眉弄眼。
将军也没有理我,反正他已经习惯我们的胡闹了,他老说我俩是三十二岁的青春老菇凉......
抽完陈雪玲,两人进了帐篷,陈雪玲悄悄的说:“我的基地十周年纪念,你要不要回去?”
“十年了?”我有点惊讶。
时间过的好快,没想到一晃就是十年。
原来,我跟陈雪玲从读书时候到现在,已经认识十几年了。
将军也认识了十年,顾峻熙......
我为什么要想起他?我又不认识这个人。
“回吧,你都好久没有回去过了。”陈雪玲拉着我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佐罗都很老了,他快不行了,你就不回去看看它么?”
我抿了抿下唇,看着她,墨墨的点了点头。
“这算是答应了吗?”她惊喜万分,激动的捏着我的手。
“是呀,你捏的我好痛。”我抽回了手,皱着眉。
她吐了吐舌头,转眼就奔出了帐篷,在外面大声的叫,将军,沈岚她答应回去了。
将军跑了出来,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摸着后脑勺,呵呵的干笑。
以前错过了跟毛毛说再见,跟佐罗相处的日子虽然不是很多,可是,在那几年,它可是跟毛毛一起,陪着我渡过的。
现在佐罗也十岁了,宠物狗的寿命普遍都不是很长,我只怕一个时光错漏,我又跟它来不及说再见。
从野外回来后,将军提议我立刻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坐他的顺风车一起回去。
我走的有点匆忙,只能去跟村长道别,其他的就不一一说了,反正村长知道后,其他人也会知道的。
村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热心的很,我记得刚来的时候,我说要长住,他还特意给我找了一个靠近山脚的房子,清静又安逸。
现在要走了,他塞给我很多山里人种的东西,我给他塞了点钱,两人眼眶都红了。
走出那个小山村时,我忍不住回头看,陈雪玲说,你又不是不回来,只不过去城里住几天而已。
我笑了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几年,我除偶尔回家路过那个城市之外,一直都没有打算再回去。
没想到今天会为了佐罗,再次回到这个城市。
这里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就连那些建筑物,也改变了不少。
陈雪玲把我带回去以前住过的地方,我突然发现,原来这里一切都没有变过。
陈雪玲说,你以前住的地方,你一直付租金,却又不回去住,你这次回来,是打算还住在那里吗?
我笑了笑,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做,我只是想,那个蜗居是我值得留恋的地方,也许,是因为一种牵挂,一份思念,我才不愿意放手。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房东能将它低价卖给我。
我曾经跟陈雪玲提过这个问题,陈雪玲总是用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我说,其实那里早就属于你,因为在很久以前,顾峻熙就以你的名义买下来,房产证上面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我很好奇,她为什么三番五次都跟我提起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虽然总是出现在各大报章杂志,可是,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陈雪玲说我是感情创伤后遗症,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并不奇怪。
我竟无言以对。
回到家门前,我拿着锁匙迟迟不敢开门,陈雪玲一把抢过钥匙,开了门,推开,里面是一片灰蒙蒙的白。
所有的东西都盖上了白布,白布上面蒙上厚厚的灰,处处都显示着这里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
看到似曾相识的场景,我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陈雪玲说我感情创伤后遗症,那我的感情是在这里开始的吧,如今我回来,要是重拾那一份痛苦的回忆,岂不是会更加心如刀割?
“雪玲,不然,我把这里退了,另外租地方吧。”我犹豫着,看向陈雪玲。
陈雪玲拉着我的手,把我牵到屋里,“沈岚,有些事情始终都要面对的,即使你不去触碰它,它还是会在适当的时候,重新让你回忆起,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点回想起来,然后,学会接受?”
她的意思是说,我一直在逃避现实吗?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我跟陈雪玲相互看了一眼。
“我出去看看。”她自告奋勇的走出门外,却在下一秒,发出了惊呼。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