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们李家也并非无人,将来定会有李家人来找袁家报仇的。
沈南星自然是不会同意,“瞎说什么呢,我是医者,断没有看着人白白送死的道理。”
袁永睁开了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说什么断不会抛下你之类的话,感觉这倒是比看戏热闹多了,一时间不由得感叹自己怎么不早来这一手,好给自己寻一些热闹。
站在袁永身边的其他小火者也都觉的有意思。
可沈南星并不觉得有意思。
这让沈南星想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街上卖艺的,他们会带着一只猴儿来,用细细的锁链将那猴儿的脖颈锁住,然后用尽了各种办法戏耍那猴儿,就为了逗得周围围观之人一笑。
现在的沈南星就是那只猴儿。
沈南星抬起头来,盯着袁永,开口问道,“袁大人,你究竟想要怎样?”
“我并不想怎么样,不过是想还你一个人情罢了,毕竟你医治好了我,不是吗?”袁永在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端着一盏上好的斗彩鸡缸杯,阴恻恻的看着沈南星。
此刻的沈南星就真的像是袁永手中的那盏鸡缸杯上的鸡一样,表面看着斗志昂扬,其实不过是被人捏在手中的玩物罢了。
沈南星道,“你若是想要还我人情,便将我的狸奴还我,不必拿李姑娘做人情,他家若是知道你这般作践李姑娘,想来也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袁永笑着看向沈南星,呵呵一笑,更像是那寺庙了被塑了金身的弥勒佛,“这话我早说过,今日李姑娘就是身体被分了八块出去,李家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沈南星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大珰是权势滔天,可李家也并非一点权势没有,怎么说话这样的蛮横。
“上面还有天恩压着,大理寺的登闻鼓也不是摆设!”沈南星看了一眼已经脸色煞白的李时婉,便替她据理力争。
袁永不过是淡然一笑,“李家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罢了!”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身边的人道,“沈夫人总是惦记着她的那只狸奴,不如就先带出来吧,老是在那里放着也不是个事啊!”
沈南星在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心中一跳,心说,这袁永不会对她的狸奴做了什么罢?
远处游廊拐角处走过来一个身穿短褐,头戴八角帽的小侍从,手中捧着一个盒子,步履匆匆的走了过来。
还没等到走进,沈南星便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从小跟着父亲学医理,又常常跟着父亲出诊。幼时的玩具便是各种各种的药材,练得鼻子灵敏了不少。自然是对血腥味道格外的敏感。
那人手中的盒子里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
不用袁永开口,沈南星便隐隐约约猜到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沈南星咬紧牙光,看着袁永,恨不得在其身上瞪出一个窟窿来,慢慢开了口,“袁大人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
“自然,我为何要放过你。冯清我都没打算放过,更不要说你了。”袁永好整以暇的笑着,然后抬手将那盒子拿在了手中,接着抬眉一笑,将那盒子丢在了沈南星的跟前。
那盒子上扣的盖子并不紧,此刻被丢在了地上,盖子打开,里面血肉模糊。
猩红一片。
那血红下面,露出星星点点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