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是忙了一天。
“冯大人也早些歇着。”沈南星起来想要出饭厅。
身后又传来了冯清的声音,“秋菊虽不知是谁派来的,但我冯某行事磊落,你也不必事事都避着她。”
怪难受的。
沈南星转身,朝着冯清点了点头,便踏月而去。
沈南星走进随安居的时候都在想,这冯清人也未免太好了些。
不过她明日一早还有事情要忙,便一边和秋菊说话,一边洗漱。
“刚刚夫人和老爷用饭的时候也没让人伺候,可是在说什么悄悄话?”秋菊一边给沈南星拆今日的发髻,一边打趣。
沈南星想起了冯清的话,“左不过是骂一骂这袁永,期望他早日归西。”
这般直白的话说出来让秋菊都愣了一下,笑着道,“夫人什么时候说话这般没忌讳了?”
沈南星转过身看向秋菊,“因为有仇,我好心与他治病,他却只因和冯大人看不上,便连带着想要我的命,若是看不上那当初又为何应下我与他瞧病呢!”
这话说的有些怨念。
秋菊心说,这不明摆着只说了一半,不然怎么不说说这屋子里突然出现,又凭空消失的箭毒木呢。
可不说那便是不想说。
这一刻,秋菊看着沈南星眼下的乌青,想起了白天她忙了整整一天。
突然有些不想知道了。
袁永是个坏太监不是吗?沈南星是个好人不是吗?
“夫人,收拾好了,快去睡罢。”秋菊突然道。
沈南星还想着若是秋菊再问,自己要不要再多说一些呢,如今秋菊突然说让自己去睡觉,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等到躺在床上的时候,沈南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思忱了许久,难不成自己说的话让秋菊不高兴了?
这小姑娘不会半夜给自己两拳罢?
直至深夜沈南星才睡下,一直到天亮,沈南星都没等到秋菊的拳脚,倒是等到了秋菊端着温水一脚踹开房门。
那门板子在空中晃悠了好几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就是再好的机杼,每天被人踹上两脚也会这样。
沈南星想让秋菊慢些,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最后这一说了一句,“赶明儿让院子里的小厮给这门板子上点油,就没这么响了。”
秋菊可没听出来沈南星这是让她行事谨慎些,仍旧是大大咧咧的将将水盆放在一边。
然后给沈南星整理衣衫。
沈南星不是个爱被人伺候的,便自己拿了湿漉漉的巾子搽脸。
远处秋菊站在沈南星的衣橱旁忙忙碌碌,“这件裙子好像还没穿过,那便穿这件,看着也喜庆些。”
沈南星听着秋菊独自一个人絮絮叨叨,突然想到了自己七八岁的时候,母亲给她缝了一个人偶,那半年里她整日忙着哀求母亲给这人偶做小衣衫,一套两套是不够的。
须得各种颜色的都有才行。
那半年,她爹的袜子和鞋垫都没了,母亲将时间都用来给她的小人偶做衣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