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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过去身才缓缓说道:“确实如此,我是我们三个中最晚降临的那个,但未来身似乎早有准备,我降临后不久,他就找上了我。
当时他用些花言巧语蛊惑我,我便同意了和他合作。虽然未来身继承了本体的力量,堪称无敌,但同样受到极大的限制,被迫待在这方世界的本源之地。
我和他合作以后,他将本尊的时间力量借于我一部分,而我也让他以本体的身躯为蓝本,制造出了七大兽神傀儡,加上我一共八人,打算以阵法同世界本源共鸣,只要外界与世界本源共鸣到一定程度,他就可以从世界本源处离开。”
“……原来本体的模样是叫做兽神吗?”
听完过去身的解释,郾了然的同时,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难怪对方当初掌握着完整的时间力量,原来那根本就不是权能,而是未来身借于他的力量。
不过对于过去身对其他事情的说法,郾则是不予置评。
他相信关于未来身的部分应该是真的,但是什么“被花言巧语蛊惑”之类的鬼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这过去身可是继承了本体的记忆的,即便没有继承智慧,肯定和本体相差甚远,但他比未来身和自己都掌握了更多的信息,怎么可能不给未来身下个套?
恐怕就是当时自己没去捣乱,关键时刻,这过去身肯定也会有什么后手在等着未来身。
“就只有这些吗?”片刻之后,郾才继续开口问道。
“只有这些了,未来身虽然没有继承记忆和智慧,但毕竟降临的早,藏的也很深,许多事情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过去身慢慢将锅里的菜乘到食盒里,悠然道。
郾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神色又变得沉重起来,道:“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这方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一个梦境?”
“真实的,还是一个梦?”
过去身脸上的落寞一闪而逝,随即轻声道:“你觉得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郾闻言一阵沉默。
过去身这副模样让他已经猜到了结果。
不过他还是站起身看向窗外,同时道:“自从我那次对战山鬼失败后醒来,已经遇到了太多诡异的事,如今你又告诉了我这么多隐秘……虽然不想承认,要说这个世界不是因为我们才存在的,那才是真的奇怪。”
一边说着,郾的心情却是五味陈杂。
不管怎么说,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已经遇到了太多的人,在他心里,云姐就是他的家人,紫荆村的一些老人就是他的长辈,天师宫几位亲近的老天师就是他的朋友。
可现在,他却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虚假的又如何?谁告诉你虚假的就不能是真实的?”过去身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响。
郾不由一怔,回过头去,却见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大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
二人互相对视,只见过去身恶狠狠的道:“你给我记住!就算是虚假的,你也要给我把它变做真的!我们原本生活的真实世界,修行能带来无尽伟力,只要你想做到,就一定能做到!”
一边说着,过去身的脸上却忽然泛起了白色光芒,很快,不仅是脸,过去身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白色光团,随即点点星光从过去身身上逸散,飘入郾的身体——过去身,在消散。
“你!”
郾瞪大了眼睛,神色十分震惊。
而过去身却是笑了:“可恶,真是便宜你了,不过能有这五年的时间,我很开心。本体,你一定要记住,只要你想,虚幻的也可以是真实的,她……就交给你了。”
随着话音落下,过去身彻底化作了无尽的白色光点,无数光点如潮水一般涌入了郾的身体。
而在他的意识深处,那具白金色独角蜥蜴之身,又或者说是兽神之身头上的独角也亮起了光芒,一道道纹路开始延伸,那残缺的秘纹再度善了起来。
片刻后,秘纹停止延伸,虽然仍然没有彻底完整,但也只剩下少部分残缺之处,甚至隐隐间已经能窥视到真正完整时的风采了。
“……”
过去身完整回归,带给了郾庞大的记忆,他现在已经回忆起来了,自己的名字,叫做“时偃”,几段记忆彼此融合,他如今既是郾,也是时偃。
如果有人能看到时偃的真神之心,就会发现,原本覆盖在真神之心上浓郁的灰色光华变得稀薄了许多,只余下最后薄薄一层。
由于作为时光兽神的记忆过于庞大,时偃的记忆还是以此为主的,只是过去身和作为“郾”的两段经历,同样在影响着他。
这和过去身还不同,过去身虽然同样是时偃,但却是以自身的经历为主导,本体庞大的记忆在他看来反而像是一部冗长无比的电影。
“过去身……是因为云姐才放弃的吗。”
在对方的记忆中,时偃完全明白了过去身五年来的心路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