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看不懂他们两兄弟之间的互动,默默地把七师父打掉的手杖又重新捡回来了,放到了茶几旁边。
“不是我让她怀孕的。”
连时晏说完,才转身看向许轻,叹道:“我不想让你听这些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你的父亲,我和你母亲从未发生过任何关系。”
迎着他认真的目光,许轻的心里像一下子落空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那我手里的玉佩......”
“的确是我的。”
连时晏向她解释,“每一位连家的后人在诞生的时候,都会由父母挑选一块玉佩,在上面雕刻上莲花。莲花,是连家的家族象征。”
“玉佩只会在结婚的时候赠予另一半,或者是传给孩子。可以说,这玉佩很重要,所以时暮才会误会。”
许轻不明白。
“这玉佩要是这么重要的话,您的玉佩又怎会出现在我母亲那里?”
“那块玉佩是我和她订婚的时候,亲手交给她的。”
订......订婚!
许轻蓦然间睁大了眸子,只觉得一时间信息量有点过大。
就在这时,连时暮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次咳嗽声和之前的咳嗽声都不一样,越来越重,发出的肺音也越来越空。
连时晏神色一紧,扭头看向沙发上的连时暮。
这才发现他捂着胸口,脸色涨得通红,咳得弯腰与沙发齐平。
他身子蓦然一晃,像是要跌倒在地。
连时晏一步上前,将他扶住了。
“手杖上面可以打开,里面有药!”
连时晏扭头对许轻说道,许轻手脚飞快地将手杖上部打开,果然在里面有一粒褐色的药丸。
许轻将药丸递给了连时晏,连时晏熟练地将药丸喂到了连时暮的嘴里。
让正在咳嗽的人吞药并不好做。
可连时晏仿佛做过成千上万次似的,一串动作几乎一气呵成。
连时暮吃下药丸后,整个人慢慢平静了。
那药丸中似乎有镇定的功能,连时暮渐渐晃神,靠在沙发上慢慢喘气。
“苏念......念念......”
许轻听到连时暮发出微弱的音节,喊着一个名字。
是她母亲的名字。
连时晏直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抱歉,我先将他送回去。”
连时晏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马甲。
他俯身抱起了瘦弱的连时暮,冲着许轻笑了笑,就离开了书房。
开门的时候,许轻听到了门外连韶的惊呼声。
“小叔叔!父亲,小叔叔这是怎么了!”
连时晏回答她:“先回去。”
连韶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许轻皱了下眉,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有些奇怪。
再和长辈亲近,也不会像连韶一样。
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她没再继续深想下去。
许轻坐在沙发上,消化着刚才得知的事情。
没过多久,连时晏去而复返。
“抱歉,让你久等了。话还没说完呢,没想到他的身体就出了问题。”
“师父......老师他究竟是什么病?”
连时暮最多刚过四十,年龄不大,整个人却呈现一种油尽灯枯的亏空感。
许轻不明白,连家不是找不到医生,为什么不治。就算连家找不到,师父里也是有名医的,怎会任由七师父消耗。
连时晏落座在许轻对面,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心病。”
连时晏垂了下眼帘,低声道:“自你母亲去世,他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