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想起往事和旧人,不免心里有些唏嘘:“如果不是今天看到禾儿,我都要想不起她了,当时在金陵念女校的时候,她是我们班女孩子里长的最耐看,性子最温柔的一个了……”
“看照片就能看出来,这位宋小姐眉眼温柔,气质也温婉,不知道如今还健在不?想来和您年纪也差不多了……”
赵老太太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叹道:“她已经去了好些年了,和她丈夫一起,因为一场意外双双亡故了。”
汤姨也怔了一下:“也太可惜了,这样好的小姐……那她有没有什么后人啊。”
赵老太太就对汤姨道:“前些日子差点和咱们平津结亲的卫家,那位卫诚儒先生,就是她的独子。”
“哦呦,那真是了不起,她的孩子如今这样争气,她在泉下也能安慰了。”
赵老太太让汤姨把相册收起来,有些伤感:“要不是今天见到禾儿,我都快忘记宋蕴这个人了,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她的至亲,还有谁记得她们呢……”
“可见这也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要不然怎么偏偏是禾儿像您从前的同窗呢。”
“我看到禾儿笑,就像是看到宋蕴一样,说起来,这一晃眼都过去几十年了,还真是怀念当初在女校的时候……有段时期动荡的很,我不得不暂时寄宿,宋蕴还给我缝过旗袍和手帕呢,她性子和软,人又温柔可亲,我们都喜欢和她玩。”
赵老太太觉得思绪好似被打开了,那些年少时的欢乐时光,瞬间侵袭而来,让她怅惘却又怀念。
再想到许禾,心里也不免软了几分。
“你别说,禾儿的性子也有点像宋蕴呢。”
“是么,那照您这样说,平津少爷的眼光还真是不错,您是不知道,今天您带禾儿去说话,少爷跟我说什么了?”
汤姨想着赵平津那时候认认真真的为自己喜欢的姑娘说话的样子,就觉得窝心:“他让我像疼他那样,也疼禾儿呢,说禾儿没了父亲,亲人又靠不住,他心疼的很。”
“他当真这样说的?”
“当真。”
赵老太太心里不免开始重新考量起自己孙儿对许禾的感情和在意的程度了,看来,真是比他看到的还要更深一些。
梨山别院度过了一个静谧温馨而又甜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