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莫名的,眼眶就涨痛着红了,其实还有一句,您在二院生的卫臻,我父亲,也是在二院外捡到的我。
我和卫臻的生日这么接近,我们甚至降生在同一家医院,但命运,却是这样的截然不同。
该有多幸运,才能成为您的女儿。
我不止一次,偷偷的羡慕过。
但我也只有羡慕,并没有太多的遗憾,毕竟我的父亲也是举世无双,无可取代。
“是么,那可真是太巧了,哎呀,我记得你和臻臻的生日也没差两天,说不定当年你母亲和我就在同一个医院呢,这可真是天大的缘分。”
卫夫人欢喜不已,怨不得她见了许禾就喜欢,也许许禾出生时她们还住在同一个病房呢,更说不定,卫诚儒还抱过许禾呢。
卫夫人可记得,因为卫诚儒年轻时生的高大英俊,斯文温和,当时她在医院生产时,卫诚儒陪产,很多人都愿意让他抱一抱自己的新生婴孩,大约是也想让自己的孩子将来也长的这般英俊好看。
许禾看着卫夫人一脸的欢喜,强忍了心底的涩苦,轻点头:“是,听我爸爸说,我也是在二院出生的,卫夫人,也许我们之间,真的很有缘分。”
许禾并不敢去想自己和卫夫人之间有什么瓜葛,更或许,她也无法将自己和卫家联系在一起,毕竟这样的事情,很多时候只存在在新闻和电视里,现实中谁都不会无端的去胡乱猜想,自己尊敬濡慕的长辈,会和自己的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车行到那一处环境极好,三面环山正对溪流的山脚小院,赵平津扶了许禾下车,山里温度稍凉一些,赵平津让人拿了一条米白色格子的披肩,披在许禾肩上,才拥着她向小院走去。
院落里有几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在药圃里精心的给药草松土除虫,不远处廊檐下就坐着一个满头须发白如霜雪的垂暮老人。
卫夫人引着两人上前,正要给那位老爷子打招呼,却不料,原本在藤椅上半靠着假寐的老人,忽然坐直了身子,“阿蕴……”
他喃喃唤了一声,旋即竟是颤巍巍站起身,也不等那小徒孙过来搀扶他,自己几步下了台阶,径直向许禾跟前走来。
卫夫人唬了一跳,忙上前去扶,蒋老医生年岁极高,身子大不如前了,平时走动都需要徒孙们搀扶,日常起居更需要人精心照顾,这脚步匆匆走下台阶的举动,真是让人看了捏一把汗。
可蒋老医生却一把推开了卫夫人的手,他一双昏沉沉不再清明的眼瞳只盯着不远处的许禾,卫夫人甚至看到他眼底一片赤红的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