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回了府,屋子里一阵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小丫鬟正往香炉里添了点香料,秋霜先一步呵斥小丫鬟:“大胆!你不知道公主最不喜欢这种香料了吗?”
小丫鬟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手上的香料洒了一地:“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是新来的……”
商容洲有些闻不惯这香,她蹙着的眉头更深,看向香炉旁的小丫鬟:“这是什么香?”
小丫鬟有些畏缩:“殿下,这是,檀木香……”
檀木香?
商容洲嗅了嗅鼻子,这个香气不是很冲,刚开始闻不惯,闻久了竟还有些上瘾。
商容洲心情不错:“味道很特别。”
秋霜很会看眼色,她高声斥责那个小丫鬟:“殿下今天不与你追究,还不快滚下去领罚。”
“是,是……”
商容洲坐在镜子前,秋霜帮着她拆卸头上的簪子:“殿下,您不是最不喜欢檀木香了吗?”
“有吗?”商容洲抿了抿唇。
是了,长公主商容洲最喜楠木香,最厌檀木香。
而檀木香偏偏是赵呈徽最喜欢的香料,楠木又是赵呈徽最讨厌的香料。
商容洲面容不惊:“楠木闻得有些腻了,偶尔闻闻别的香料也是乐趣。”
商容洲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懒洋洋道:“过几日让赵呈徽去挑夜来香。”
……
夜来香?!
赵呈徽瞪向传话的秋霜,他此生最爱干净,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让他去挑夜来香?!
“赵公子,这是公主的命令,公主还说了,你现在只是公主的一条狗公主要你做什么你便要去做什么。”
……
赵呈徽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口鼻用一条白色的长布条遮住,在脑后打成一个结,一边忍着胃里的翻涌,一边把夜来香舀进桶里。
赵呈徽体力虽好,但毕竟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这种粗活累活他是没做过的,刚挑起扁担,却没稳住身子,里面的夜来香摇摇晃晃着溅洒出来,脏了他的鞋子。
赵呈徽垂目望着自己脚上的一滩夜来香,忍不住丢掉扁担呕了起来。
树后的小丫鬟瞧着赵呈徽这么滑稽的样子,小跑着回去,添油加醋的把赵呈徽挑夜来香的事儿说给商容洲听,商容洲起得早,坐在床边手里捏着糕点,吃了一口。
生气吧,气就对了,你早一天黑化,姐就能早一天完成任务。
商容洲心安理得的吃着手里的糕点。
直到吃了好几块糕点,商容洲这才想着去看看赵呈徽。
眼看着东边露出鱼肚白,赵呈徽终于挑起了最后两桶夜来香,这一趟一趟的挑着扁担劳作,身上早就又脏又臭,整个人如同从夜来香里捞出来的一般臭气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