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洲:“……”
“你还要什么?”赵呈徽盯着她的眼睛。
商容洲无端端被他气势震到:“没、没什么了……”
“那现在便开始吧。”说罢,他便起身朝她走去。
商容洲吓得连连后退,正要训斥他时,他突然跪到了地上。
猝不及防被行了一个大礼的商容洲:“?”
她正要嘲讽两句,突然注意到他额头一阵细密的汗水,当即有些慌了:“你怎么了?”
“我没事……”赵呈徽咬着牙便要起身,“今日怕是要你在上了。”
商容洲:“……”我谢谢你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用什么姿势。
她无言许久,到底叫人去请了大夫。
一刻钟后,大夫从房中出来,看到她后行了一礼:“殿下,赵公子身上的伤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倒是他的腿……”
“他的腿怎么了?”商容洲蹙眉。
“应该是伤到了骨头,怕是一个月内都不能下床。”大夫说完叹了声气,“其实一开始应该没这么严重,可他貌似非但没好好照看,反而负重走了太多路,这才严重至此。”
商容洲愣住,一直到大夫离开,才神情复杂地看向房门。
商容洲怕赵呈徽知道赵鸳也在这里,天一放晴便带他离开了。
回长公主府的路上,两个人依然同坐一辆马车,只是气氛与之前截然不同。商容洲心想,就该趁他现在精神身体都脆弱,狠狠冷嘲热讽几句才对,可视线一落在他打了夹板的腿上,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骨头伤了,轻则骨裂重则骨折,每一种都是钻心的疼痛,难怪他背着自己下山时,身体总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没有杀她?
她现在下了山,又成了眼高于顶的长公主,心里有什么疑惑也不屑藏着,直接就问了出来:“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改变主意?”
上马车前刚吃过药、此刻还有些昏沉的赵呈徽看她一眼,静了静后才淡淡开口:“不想杀了。”也幸好没杀。
“为何不想杀了?”商容洲好奇地朝他凑了过去,“怕杀了我,我的人会动赵鸳?”
她的衣裳已经换过,却依然带着一点不明显的桂花香,在狭小的马车里如无形的丝线,轻轻缠住了人的咽喉。赵呈徽突然有些心不在焉,闻言也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商容洲没想到还真是因为这个,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轻哼一声便坐了回去。
赵呈徽抬眸看了她一眼,看着她无意间流露的小女儿姿态,脑子里突然浮现鸳儿柔今日说了无数遍的话——
“殿下姐姐不是坏人,哥哥你要对她好一点。”
赵呈徽长到这么大,从未想过‘好人’这个词有朝一日会用来形容商容洲,唇角不由得浮起,又转瞬放了下去。
马车晃晃悠悠地赶路,商容洲又一次开始犯困,有了上次的经验,她没有再坚持,而是直接到赵呈徽身边坐下,枕着他的腿开始入睡。
“你做什么?”赵呈徽故意板起脸问。
商容洲闭着眼随口道:“你又没伤到大腿,枕一下还能掉块肉?”
“能掉,起来。”赵呈徽嘴上拒绝,却在她因为凉意缩起身子时,无意间扯了一下外衣,宽大的外衣顿时将她包裹。
商容洲熟睡中皱起的眉头逐渐抚平,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衣衫后,便安分不动了。
赵呈徽坐得笔直,头却是垂着的,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商容洲卷翘的睫毛和小巧的鼻子,还有被挤压得嘟起的红唇。他心头一动,手指便按在了她的唇上。
软嘟嘟的。赵呈徽刚冒出这个想法,便不由得一怔,接着立刻收回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