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好笑。”赵呈徽对这类玩笑本能排斥。
商容洲横了他一眼:“这么认真做什么。”
赵呈徽抿唇。
商容洲见他这副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接着径直往前走去。赵呈徽没有错过她眼底的失望,紧了紧拳头后沉默跟随,二人很快到了最大的厢房门前。
“你在此处等着,我今晚要商议的事有些多,你若是等烦了,可以提前回去。”商容洲提前交代。
赵呈徽将她鬓边碎发别至耳后:“不用,我等你就是。”
“行吧,那我就先进去了。”商容洲说完,便直接进了厢房。
房门在他面前关上,隔绝了大部分声音,但他依然隐约听到,屋里因为商容洲的到来热闹了许多,还有一两个年轻的声音大呼小叫,全然不像谈正事的样子。
赵呈徽按捺下心中的焦躁,垂着眼眸守在门口。
然后一等就是一夜。
商容洲从屋里出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她一身酒气,眼神也有些迷蒙,看到赵呈徽后愣了愣:“你还真等了一夜啊?”
“殿下。”赵呈徽抬头看向她,眉眼间是一片沉色。
商容洲笑了一声朝他倒去,赵呈徽立刻将人接住。
“走吧。”商容洲捏捏他冰凉的手。
赵呈徽沉默地扶着她往外走,走了一段后突然开口:“殿下日后商议事情时,还是不要再请舞乐了,免得总是这样,一谈就是一夜。”
“这是合理应酬,你懂什么,”商容洲满不在乎,“咱们有求于人,自然要该安排的都安排了。”
赵呈徽闻言,便知道已无沟通的必要,于是安静地扶着她上了马车。
二人一路无言地回了长公主府,又沉默地各回各屋,商容洲全程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当天晚上,商容洲又要去楚风楼,叫丫鬟通知赵呈徽后,赵呈徽沉默地换好衣裳,随她一起出门了。
心上人为了和自己成亲,每日里辛苦应酬,还因为怕他不放心,所以特意带他一起,他怎么都不该再有意见,可赵呈徽就是越来越烦躁,越来越不安,甚至好几次都想质问商容洲,去楚风楼究竟是为了饮酒作乐,还是为了和他成亲。
然而他每次都忍住了,因为他总觉得,一旦问出口,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
可他们明明才刚互通心意没几天,那场盛大的烟花仿佛还在昨日,他怎就开始担心出现裂痕的事了呢?
赵呈徽心里藏着事,在商容洲面前越来越沉默,商容洲不知是不在意,还是装没看到,从来没有主动询问过他,这种漠视叫他如同被置于火上烤,想要打破却又无力。
连续五六日后,赵呈徽又一次站在厢房门口守夜,如今来回经过的小倌和老鸨,看他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好奇到现在的同情了。
他尽可能忽视所有人,也尽可能忽视房中传来的所有笑闹,却还是在看到一个男倌衣冠不整地从屋里出来时,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沉着脸直接冲进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