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脑子里忽然想起那个揪着自己头发上串下跳的女子....
那日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听说贬斥到芷兰轩去了,摇摇头,出了咸福宫!
皇上走了,梁娇盈心里更是怒不可遏,恶狠狠的盯着依然在磕头的宫女,“来人,还不将她给本宫拖出去!拖出去杖毙,拉出宫外,喂狗!”
马上就有太监上前,手法熟练的一手捂住小宫女的嘴,一手压住她的胳膊,很快拖了出去!
桂嬷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身子抖的如筛糠,蓝风也跪着大气不敢出,一动不敢动!
过了好久,久到桂嬷嬷就要支撑不住,听见梁娇盈恨声道,“本宫的孩子没了,你们都有责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咸福宫上下,除了本宫的近侍,其他人,全部杖责二十,罚跪一夜。”
“娘娘!娘娘...娘娘饶命啊.....”
有那些胆小的,已经哭出声音,杖责二十,只怕就去了半条命了!
再跪上一夜....哪里还撑的住!
桂嬷嬷和蓝风却是松了一口气,跪趴下去,高声道,“奴婢谢娘娘开恩!”
梁娇盈有气无力的手一挥,一时间,哭的哭,拖的拖,很快又安静下来!
躺在宽大的床上,梁娇盈摸着肚子,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这可是皇嗣啊,若是能生下皇子,那就是当朝的大皇子,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凭着她的恩宠,还有她的母家,想要怎样的权势富贵没有?
可是如今....
一想到皇上最后和越心兰走了,梁娇盈这心里更是难于承受,头痛欲裂,狠狠的捶了两下床铺,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刚刚拥有,又永远失去!
桂嬷嬷端着药从殿外进来,走到床边,轻声道,“娘娘,您切不可太伤悲,太医说了,如今您首要的是要调养好身子,才能再次怀上皇嗣!”
梁娇盈眼神缩了缩,缓缓看向桂嬷嬷,盯着她的脸,像是自言自语的道,“嬷嬷,你跟了我多久了..?”
桂嬷嬷身子一抖,“娘娘,老奴跟了您十年了!”
梁娇盈移开眼睛,看着雕花的床顶,“嬷嬷,本宫的月信,你十年都没弄清楚吗?”
平淡无波的语调,落在桂嬷嬷心里,惊得她差点泼了碗里的药,“娘娘,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的错啊!娘娘的月信一直不准,从前,只要天儿太冷或者天太热的时候,也有两三个月才至的状况,所以,所以老奴......娘娘,老奴对娘娘是绝对没有二心的!”
梁娇盈闭上眼睛,她是知道自己这个毛病的!
打从有月信开始,她便是这样,寻了好多名医,都说好生调养,不影响成亲生子,才放了心!
寝殿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而咸福宫的后院里,一直到三更天,才安静下来!
血迹斑斑的条凳,让人触目惊心,这一夜,终究还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