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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中很有几分不满。
赵明枝下意识回头,却见先前几骑搏命逃跑之人早已下了马,正骇然而立,看向田英并那毡帽男方向。
当头两个原本还做踟蹰,得了卫承彦这话,互相对视一眼,也不用再多半点提点,马也不再骑,却是深一脚浅一脚拼命朝前跑来。
而此时另有一个田英随从,本来正同一名护卫互相以刀对拼的,却是几下后退,当即把手中长刀就地一扔。
他将双手举过头顶,大声叫道:“裴节度!厉将军!我是板水寨老峒主的第四子,田英此人残忍暴虐,把我一寨人都做欺压,我娘被他侮辱,我也自小给他当牛做马,眼下此人既除,我愿供节度驱使,愿代节度管制板水寨,愿出峒中壮勇三千任节度差用,今时今日起,到死那一时,到我子子孙孙辈,自愿当节度马前卒……”
此人一口流利官话,虽有几分口音,却叫晋人听来毫不吃力。
他话才出口,后头正跑来的二人顿时色变。
其中一人立时抽刀,叫道:“田种,田家几兄弟里,只你同田英最好,你两个穿一条裤子长大,在此处装什么傻,裴节度几多英明厉害,岂会听你哄骗!”
另一人则是叫道:“板水寨数万壮丁,伱只出三千,我们香子寨不够你寨中人数一半,就出了五千,你这是什么诚意,只当节度是傻的么?”
先前抽刀那人也跟着道:“我康崇寨也愿出五千兵!”
那田种面露愕然,道:“你们都出五千?”
然而他马上反应过来,也跟着叫道:“板水寨出六……不,七千!”
说完,脸色也有些发白,其声甚惨,叫道:“节度,不是我不当回事,打了这一年,我板水寨中损失惨重,实在并无几个壮丁能抽了!”
几人当面扯皮,一时难有结果,对面裴雍却是已然走近。
他不去看地面田英尸体、头颅,也不去看田种,而是望向那香子同康崇二寨寨主,开口道:“若那板水寨分给你二人去领,能出兵几何?”
康崇寨主表情一喜,原本苍白的脸上瞬间就涌上了两坨红晕,誓道:“可倾巢出兵,少说也能一万五打底!”
香子寨子开口慢了,失了头筹,一时懊悔,却是连忙补道:“若是有需要,板水寨还能再出八千马匹,八千牛羊!”
田种虽不懂得什么叫“慷他人之慨”,更不识得“借花献佛”,却也明白今次不但亲兄,便是自己、另有自己一寨人,也一样凶多吉少,连忙喊道:“节度,节度,你听我说一句,你听我……”
裴雍只作未闻,看向康崇、香子两寨寨主,道:“厉副将方才说的,你二人不曾听到么?”
康崇峒主只停一息,当即醒悟,瞥见田种身上并无兵器,也不拔刀,抢在香子峒主前头,凭着自己身体敏捷,一个前冲,饿虎扑羊,把田种重重撞扑在地上,一手摁住此人嘴巴,另一手才抽空去抓腰刀,在其脖子上几下割划。
只他实在生疏手慢,田根又做挣扎,割了几刀,竟未割透,还险些叫其挣脱开来,弄得两人满身都是血。
香子峒主才做反应,擎刀冲去帮忙。
而卫承彦则是眼皮狂跳,却是一跺脚,先踢了地上斧头过去,又疾行几步去做遮拦,顾不得此刻形势,转头向裴雍叫道:“二哥,别给他们再打这一地血,小赵早已到了半日,就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