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她思想斗争良久,她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你猜。”她不用猜都知道答案。他对她总是有股犟劲儿,偏执却又为她隐忍。
“你低头。”她眼里含笑的看他。
他不问缘由,按她说的做。走进一步,在她含笑的目光中弯腰低头。
“摸摸大傻瓜的脑袋。”一只柔软的小手揉揉他的头发,他自心底升起一股雀跃。
他诧异的抬头看她,似乎不敢相信她竟然主动跟他亲近,这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如今却成了真,他怕这是他臆想出来的幻境。
他不敢眨眼,他怕他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不见,他还是不讨她喜欢的陈迟生。
“怎么了,真傻了?”她知道他怎么了,可她就是想逗逗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他严肃的发问,他喉咙发紧。
“我当然知道啊,我在摸陈大傻瓜的傻脑……”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一把扯进怀里,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融进他的骨血。
“你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有多久了吗。”他声音低哑的几乎发不出声,喉咙干涩,他埋在她的颈窝里,红了眼眶。
“让你久等了。”
神明终是听见他的诉求。
她手臂环过他精瘦的腰,抱紧他,第一次正视自己对他的感情。
一轮明月悬挂半空,微弱的月光洒落两人肩头,周围寂静无声,树下两人亲密相拥。
“陈迟生,我以后还想去看蔚蓝海岸。”
“好。”
“我还想要每天都收到一颗奶糖。”
“好。”
“我想要以后鞋带掉了时候,有人给我系鞋带。”
“好。”
“我想要为我做这些事情的人是你,最想要我以后的先生姓陈。”
他身躯一震,顿了一瞬,越发的抱紧她。
他说:“好。”一滴冰凉的液体砸在婳婳的肩膀处。
他哭了……
她心疼的拍拍他的后背,她让她的少年久等了。
“陈迟生,我想吃蛋糕了。”她轻抚他坚硬的后背。
“好。”他仍是紧紧抱住她,不敢松懈,怕眼前这一切都是假象。
“陈迟生,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从前有个小女孩,她没有一个很好的童年,她有一个赌鬼爸爸,气走了她的妈妈,她变成了别人口中没妈疼的孩子,所以她从小到大都缺乏安全感,导致了她抗拒没有结果的事物。
后开,她渐渐长大,懂得了许多事情,也做错了许多事情,在某一天,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去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没有她的亲人,人们看不见她,她却可以看到世人,见过世态炎凉,永坠梦境醒不过来,在她以为自己要永远沉溺于虚幻的梦境之时,命运又通她开了玩笑,她又回到了现实中。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小男孩坚定的走向她,用行动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他对她真心至死不渝。
后来,小女孩渐渐放下了自己心里那道高墙,她开始接受小男孩的存在,有时候她不自主的偷偷观察小男孩。
再到后来……后来我可能上了一个大傻瓜,那人姓陈,是我见过最霸道的傻瓜,可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会是最后一个。”
“不会有意外。”只能是他。他终于还是得偿所愿了。
“所以你还没有跟我说生日快乐,大傻子。”她摸摸他扎手的短发。
他放开她,婳婳还可以看见他红了的眼眶,“还有我要许愿,吃蛋糕。”
“生日快乐!”欢迎甘愿来到他的世界的小神明。他拉起她的手,婳婳疑惑的看向他。
“小傻瓜,你想在这连个凳子都没有的地方草率的过生日啊。”他伸手宠溺的用食指弯曲温柔的刮过她鼻尖。
她皱皱小巧的鼻子,她才不傻。
“走,带你去个地方。”他小心的一手提着他的满心欢喜,一手牵住他的全世界。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隐匿于黑夜的黑眸,染上了丝丝疯狂,他疯狂的想要带她私奔游走于黑夜里,去个没人的地方,把她私藏起来。
“我们去哪啊?”她傻傻的被他带着走,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她大胆的随他而去。
“我家。”
“哈?”她愣了一瞬,她突然后悔了,果然不能太过于信任他。
陈迟生其实也没多想,他只是单纯想找个合适的地点给她过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日。
“老子长着一张好人脸,外人眼里头的大好青年,不可能对你行不轨之事的。”他丝毫不觉得违和的讲道。
婳婳信他个大头鬼,他光是长相这一方面就跟大好青年这四个字沾不上边儿。
“谅你也不敢!”婳婳突然支楞起来了,两人的关系变了之后,她就越发大胆了,倒不是她恃宠而骄,而是她知道他唯一那点儿小心翼翼都给了自己。
“嗯,我哪敢对小祖宗不敬啊。”他不知从何时起给她起了小祖宗这个外号,以前她只觉得羞赫,如今她听上去心里竟有几分欣喜。
“那是。”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家里有人吗?”她清灵透亮的眼睛里满是单纯。
“你放心,”他弯腰凑近她的耳边,她耳廓上细小的绒毛从他唇间擦过,引起一阵颤栗,激得他尾椎骨一阵酥麻。“不会有人打扰你对我干坏事的。”他低哑的声音说得暧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