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切好的葱和姜平分为两份,一份和大蒜一起放入茶包袋中,另一份留用,将花椒粒和白胡椒粒也一并装入茶包袋中,用刀轻轻拍破,放在旁边备用。
她不紧不慢往焖烧锅中放入牛腱子肉和鸡翅,注入的清水没过食材,放入留用的葱和姜,一汤匙料酒以及一茶匙的盐。大火烧开后煮约五分钟,在这期间撇去浮沫,取出焯好水的鸡翅和牛腱,冲洗干净后改刀成大块备用,倒掉内锅中焯过肉类的水和葱姜,并洗净内锅。
而后她在内锅中依次放入葱姜蒜料包和花椒白胡椒料包,焯过的鸡翅和牛腱,红白萝卜,最顶上放上半个西红柿,加一汤匙料酒或米酒最后注入清水。
她做这一切都好像娴熟至极,让众人震惊,没人开口问,她也一笑而过,专注地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婳婳打开微波炉,用中大火加热至沸腾后转中小火煮了十到十五分钟,然后加盖,将内锅移入外锅中焖制。
她全神贯注地将自己此时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手上的活上面,温柔的侧颜让人忍不住上瘾,他一时看入了神,真想把此刻的她珍藏起来,专属于他一个人的美好。
正在串肉的陈冉无意间瞟到了他们这边的情况,当下心中就不爽,丢下手中的东西,连忙起身奔到婳婳身边。
两只脚怪异的扭曲着,脸色看起来有些着急,“婳婳,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好不好?我一个人去怕。”
“好。”婳婳招呼陈迟生帮忙看着点,她很快回来,抽出一张纸巾将手上的水珠擦了擦。
她陪着陈冉走了。
徒留下用幽幽眼神望着陈冉后背的陈迟生,他也抽出一张纸巾将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搽拭干净,微蹙的眉头显示着他此刻恶心情不佳。
杨舒平坐在自带的折叠小凳子上跟易翔一起用签子串肉,还没串到一半,他偷瞟一眼专注认真的易翔。
接着就开始喊着腰酸背疼,放慢了速度一边偷懒,一边跟看看老大那边的情况,他好像闻着肉香味了。
随着时间流逝,那股飘散在空气中的气味越发浓郁,他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他完全没了心思串肉串,他就拿着鼻子使劲伸着头闻。
却不曾想他身后正有一个人用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瞪着他,终于他感觉到了身后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他以为是刮风了,不经意间往后面瞧了一眼,就是这一看,恰巧看到了陈迟生那带有怒意的眼神,在横着他。
“好闻吗?”他声线平淡。
他看着老大的眼神,有些琢磨不定。他先是摇了摇头,又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又点了点头,可是老大那怒意渐深的眼神还在瞪着他,于是他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一旁的易翔,忍不住笑出了声,陈迟生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神又落在了他身上。
“好笑吗?”
这下,易翔倒霉了,他尴尬地咳嗽一声,又看了一眼胖子似是在向他求救,哪想那胖子一脸的幸灾乐祸。这下换成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如此循环……
陈迟生深吸一口气,把两人吓得颤了颤,杨舒平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徒留易翔在愣坐在原地,在风中凌乱。
他们都以为自己惹毛了老大,所以老大要动手了,可是他只是叹了一口气问他们:“肉串好了吗?”
神情激动地逃跑到一半的杨舒平卡在了逃跑的路上,尴尬的转个身,挠了挠头,和易翔神同步地摇了摇头。
换来了陈迟生用别有意味的眼神盯着他们看,盯得他们瘆得慌,心里有些可发毛。
“都是易翔偷懒,串得慢死了。”
易翔:“……”他tm今天不揍他,他就不姓易!
易翔起身冲过去,表情愤怒地抬手……一把抓住他猪脑袋上的猪毛。
“tm老子今天揍死你,敢乱告老子的状是吧。”他表情狰狞地咬牙切齿。
杨舒平也不是好惹的,一把也回抓住了易翔的卷毛。
两人当着陈迟生的面掐架,谁都不让谁。
陈迟生眼皮子跳了跳,努力压压怒火。
“没串好,好还不快点?等她们回来了还没串好,老子就把你们两个串成肉串放上面烤。”
陈迟生也不管他们两个丢人的“女式”掐架,转身走了,锅里的菜应该差不多可以出锅了。
一胖一瘦闻言一哆嗦,立马分开,乖乖的坐下,马上加快了串肉的动作。
两人也不知道是谁小声抱怨出了声,运气不好,还被听力极好的陈迟生给听到了……
“人家婳婳一不和他说话,他就知道凶我……”
陈迟生刚往前走了几步的脚顿住,“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大声点,让我也听听。”
“怎么了,肉串串好了吗?”一声青涩的嗓音划破空气传到他们三人耳朵里。
陈迟生面上瞬间软化了下来,整个人气场都变得温柔了不少,眉眼间含着笑意。
“菜差不多可以出锅了。”声音跟刚刚相比可谓天差地别。
什么叫两面三刀呢?老大刚刚就深刻的向他们诠释了什么这个词语的真谛,果然老大变心了,移情别恋到婳婳身上了,唉~杨舒平重重地长叹一口气。
“刚刚杨舒平想偷吃,被我发现了,我及时抑制了。”
身后的杨舒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老大百口莫辩,最终他选择了向黑暗低头,成全老大的幸福,“我……你……嗯……是的,我刚刚偷吃,我认错。”
“你吃独食?”陈冉突然尖着嗓子喊了一声。
杨舒平选择了闭口不言,在心里掉眼泪,把苦水往肚子里咽,默默承受一切,呜呜呜,他为了老大的幸福真的是牺牲太大了。他摸了摸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