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尔怒吼连连,他手中门板似得的巨刃也在疯狂旋转,剑锋一下接着一下的扫在项羽的戟杆,打的火花不停闪烁。
叮叮叮――
金属撞击的声音激起一圈圈波纹朝四周霎然推开,项羽哪怕屹立不动,持戟的那条手臂也在撞击下抖动不止。
项羽皱起眉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兵器用出这种方式,便向后退了一步,维达尔旋转着巨刃也紧逼上去,剑锋将就近一侧的席位连同椅子砸的碎裂。
木屑飞舞间维达尔忽然一止步,旋转开的巨刃带着连贯的推力,轰的一声劈在了戟杆。
“花里胡哨!”
激荡的波纹传达身上,衣袍都荡起了一圈涟漪,项羽抬脚往下重重一踏,地砖碎裂的同时,将对方这股力道卸去了地上。
他握着戟杆往前一推,将斩过一剑的维达尔推的踉踉跄跄,踩碎一个陶碗,他挟着巨刃再次跃起,朝项羽扑了过去。
他才飞扑一半的距离,前方的视野那头,高大威猛的身影手中破城戟带起了风雷声。
破城戟带出一连串残影轰然砸下。
顷刻间,大殿里,顿时响起轰的一声巨响,维达尔整个人连人带剑,保持半空格挡的姿势,被一戟劈飞出去。
撞爆了沿途一张张席位,飞溅的酒水、餐盘,燃烧的火盆也在瞬间被气浪波及,掀起无数火星爆散开。
那边的维达尔直到撞在靠近殿门的第一根岩柱,方才落到地上,手中的巨剑早在劈飞出去时,掉在了地上。
那是极好的铁打造的重兵,此时已有迸裂的纹路蔓延在剑身上。
短短瞬间,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趴在冰冷的地钻上,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对方劈飞的。
“尔等蛮夷稍有勇力,但还差太多。”
漫天飞舞的尘埃里,项羽从那边走了过去,他只是一步跨出,脚下那些残屑像被风吹散一般朝四周拂去。
维达尔挣扎起来,拖着虚弱的身体,直接撞向对方,向来自诩强壮无比的身躯,仿佛撞在了铜墙铁壁上,全身上下顿时响起骨骼碎裂的声音。
整个如遭重击一般,再次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滑出半丈。
项羽没有丝毫停顿的持戟走过去,语气威严而平和。
“尔等如只是这样的水准,还是尽早投降。”
“啊啊!!”
项羽的话,维达尔听不懂,但是对方那淡淡的语气和表情,令他心里的羞愤更加浓烈,像一滩烂泥一样从地上摇摇晃晃起来,摇摇晃晃的迎上项羽。
握起一只拳头,猛地砸向对方。
“呵……”
项羽轻笑一声,显然也才意识到自己费的那般口舌,对方压根就听不懂。
拳头打来,被他陡然贴近,维达尔忽然瞪大眼睛,身体不断的往后飞退,不是他自己退出去的,像是被项羽推着在走。
众人视线里,下一刻,飞退的维达尔陡然叫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王殿,乃至外面的庭院。
在这声惨叫里,维达尔仿佛被铁锤重击,整个人被硬生生的砸成数块,漫天飞洒进了周围华夏将领视野。
此时外面的一千剑士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仍在抵抗,他们奔行庭院的院墙,试图冲进破开的窗棂杀进来。
当维达尔的惨叫从里面传出的刹那。
还在厮杀的四百多名剑士望向王殿的方向愣了一下,随后他们腾挪的圈子再次被缩小,集中在了他们来时的路径中间。
大殿之中,一颗人头被丢了出来,随即,马超、龙且、速不台从里面走出,拿出各自的兵器,杀进这剩下的刺客人潮当中。
典韦此刻也跟着走出来,朝周围的甲士,暴喝:“围杀!”
西北侧的虎卫营甲士,默默的变了阵列,从拱卫王殿,渐渐压低长戟,如林般压制这批刺客的活动范围。
片刻,苏辰披着大氅,一身戎装走出,挥舞大夏龙雀,吼声如雷:“冒犯尔等君上,你们该如何做?!”
“屠!”
手舞数量不一的剑士被周围齐齐的大吼惊了一下,原本就被消磨的士气,此时更加低落。
眼下,王殿外围、各处道路的东方士卒带着满身杀气汹涌而来,仅剩的击败名剑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重重围困之中。
“哼!”
苏辰眯起眼帘,看着最后一个西方刺客被砍杀倒地,割下头颅,转身走回大殿里,“传令给夏侯,告诉他,除了歼灭那一万蛮兵,还有一伙跳梁小丑躲在外面。”
“让他跟着丞相借的风寻过去!”
“喏!”
令骑奔行而出,携着苏辰蕴有怒意的旨意,快马出了庭院,穿过街巷,沿途是一个个从房舍里探出头来的各军士卒,他们纷纷朝冲过街道的快马大喊。
“外面杀的如何?可是需要援兵?”
“那兄弟,你带的什么命令?”
“陛下什么时候让我们也出城打一打?”
然而,那令骑根本不予理会,不停挥舞鞭子,飞马奔出西城门,出了撒提拉之后,很快在风雪之中,先是找到了生奴人的后队,在阿奴虎的指引下,终于见到了正与安禄山、徐晃商议包饺子的夏侯。
待听到城里发生的事,这边的众将方才知晓对方居然还安排了这么一手。
“你回去告知陛下,臣定去将那跳梁小丑找出来!”
话语间,他将队伍交给徐晃,只带了两百轻骑,感受着风向的变化,朝着风吹去的地方,快马加鞭。
距离这边尚有数里的土丘上,黑人巴德利疑惑的看向身旁的老师。
“风向变了……跟这场战斗有关系吗?老师。”
“风向突然变了,自然有问题,孩子。”
洛萨望着撒提拉的方向,似乎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远方的风雪里,正注视着自己。
“他们也带了行军祭司……”老人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看来,我才是那个小丑了……对方,可能已经发现我们,孩子,我们现在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