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双手环胸,背靠墙,透过玻璃看着询问室内淡然从容的寓言。
男子容颜硬朗俊美,指尖夹着一根烟。
“梁警官!”从外面回来的小卞刚跑到梁警官身旁,余光冷不丁地注意到询问室内的坐着的人,愣了一下,“那不是嫂子吗?”
梁警官收回看向寓言的视线,用帽子拍了下小卞的脑袋,“别瞎说。”
“我怎么瞎说了?你以为我一天天在干嘛?”小卞撅嘴,“整天看着宁哥和嫂子恩爱。”
“话说,嫂子怎么被抓到警局了?”
“自然是摊上事儿了呗。”对上小卞惊疑的目光,梁警官冷冷地扯了扯唇,“还敢喊嫂子吗?”
小卞:……
梁警官问起正事,“事情办好了吗?”
“办好了,已经联系到宁哥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我说的什么。”小卞有些失落,“都怪我没有看好宁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不怪你。”梁警官拍了拍小卞的肩膀,“到了晚上,那栋医院就是铜墙铁壁,你进不去,没有办法看顾好他也是正常的。”
说是这么说,可小卞还是很自责,“也不知道宁哥在医院里经历了什么,我眼见着他一日日变得不正常,却什么都做不了。”
晚上的时候,精神病院有门禁。
小卞没办法再进大楼中,所以会失去对孟宁的看察,等到白天,他进入大楼中,看到的孟宁总是颓丧冷漠,甚至有些阴郁。
他知道,肯定是前一晚上,宁哥经历了什么,可却什么都做不了。
梁警官:“他主动接下这个任务开始,我们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发生,他主动将自己置入危险,一切就只能靠他自己。”
小卞:“那梁警官觉得,宁哥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呢?”
梁警官看着询问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小卞看过去,看到的是神色自若的寓言,面露惊异,“不会吧……”
询问室内。
寓言翘着二郎腿,手肘搭在两边的扶手上,修长匀称的莹白指骨漫不经心地十指交叉着,脊背后靠着椅背,是一个完全放松的姿势。
整个询问室的光线很昏暗,制造出一种压抑的氛围,会让被带到这里的人下意识开始紧张。
庞警官目光如炬地望着寓言,单刀直入,“8月7号那天下午,寓医生在哪?”
“家。”寓言从容道。
庞警官刚要追问,寓言又补了一句:“景春公馆。”
庞警官本就锐利的目光,多了几分冷芒,“据我所知,贵院的院长也住在景春公馆,请问你和院长是什么关系?”
寓言漫不经心地拨着自己衣袖扣子,“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只是碍于涵养,才继续坐在这里而已,又说:“庞警官,我的工作很忙,希望你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庞警官将案件资料扔在寓言面前的桌上,冷漠地看着寓言,撑在桌上的双手很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振振有词,“8月1号,边舒脖子上添了一道伤口,对于伤的来历她含糊其辞。
下午,她收到于院长的辞退信,一直到8月7号,她数次联络于院长无果。
8月7号中午,她从我这里得到院长的住址,前往景春公馆,之后就失去了消息。
而恰好,那天你下午的行踪不明,我又刚好在她落在家里的笔记本上发现,她脖子上的那道伤是你所致。
所以请告诉我,8月7号下午,边舒去景春公馆找你后,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又在哪儿?……于院长。”
最后三个字,他一字一句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