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温澜陪贺夫人出院。
消息瞒得密不透风,甚至没开贺家的车。
可车子即将驶出医院大门时,一群记者蜂拥而上,拦在了车前,若是平时,他们哪儿有胆子拦贺家的车。
无非是觉得,贺铮不在,贺时礼失踪,据说贺氏也即将推选出新的决策人。
虎落平阳,记者们自然无所顾忌。
而且贺家人大部分都撒出去寻找贺时礼了,贺夫人与温澜身边,除了司机老王,只留了几个保镖,根本拦不住那么多的记者。
他们扛着长枪短炮,挤在车窗边,透过玻璃往里张望。
不停拍打。
“贺夫人,贺先生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能不能跟我们透露一下搜索的最新进展?”
“据说贺氏要推选新的决策人,也许是贺伯昭,还有消息称,极有可能是贺时寒,对此,你们怎么看。”
……
贺时寒是贺家长房长子,虽然双腿不行,但他凭借着良好的形象,博得了许多人的好感。
在京圈炙手可热,自然成了热门候选人。
而在贺时礼出事后的几天,公司早已经历了一轮大换血,紧要位置的人,几乎全都换了一遍。
面对记者的追问,贺夫人头疼得很,示意王叔继续开车,记者们只是想采访到新闻,不可能真的往上面撞。
直到,有记者说了句:
“贺夫人,听说,贺先生已经死了,消息是真的吗?”
这句话,触碰到了温澜本就脆弱敏感的神经。
她示意司机停车。
“澜澜?”
贺夫人见她要下车,阻止时已经迟了。
记者们并没想到温澜会下车。
秋日天凉,她穿了件轻薄的浅色毛衣,小脸素净又淡雅,清瘦得好似风一吹就能倒。
那眼神,也很轻。
只是落在众人身上,却又无端带了股肃杀料峭的寒意。
说真的,这群记者敢堵车,还真不敢靠近温澜,如果真的不小心磕了碰了,她一旦出事,他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扛着设备,纷纷往后退。
“谁刚才说,我丈夫死了?”她声音轻飘飘的。
一群记者面面相觑,将视线定格在了一位男记者身上。
男记者也是一愣,随即说道:“我也只是听到小道消息,说贺先生……”
“小道消息?”温澜低笑,“公众赋予你们权利,是希望你们能报道事实真相,而不是人云亦云。”
“除了追着我们家的事,就没有其他新闻值得你们报道吗?”
“堵车,追着问别人丈夫死没死?你们也配叫记者?”
那一瞬间,
温澜的气场简直直逼两米八,直接把一群记者给干懵逼了。
但凡她的事,从来都是贺时礼出面解决,大家都没想过,有一天,温澜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
“你……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人群中,有人嘀咕了一句。
“离婚?”温澜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所有人,我和贺时礼从未离过婚,以前没离婚,以后也不会离婚。”
“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他离婚。”
“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将和他,同生死,共进退!”
她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共进退还能理解……
同生死?
难不成贺时礼若不在,温澜也会跟着去死?
大概是被温澜的话一下子震慑住了,记者们没有再说话,而伴随着数名保镖模样的人出现,快速将记者分隔开。
温澜准备上车时,才注意到马路对面停着几辆车,陆砚北与陆湛南兄弟俩就站在不远处。
还有谢放、许京泽……
冲她点了下头,示意她安心离开。
似乎,即便发生了再大的争吵,他们都还在。
只是,
少了贺时礼。
温澜与贺夫人刚回到大宅,发现贺家那群叔伯早已等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