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你按人均来算,是不是不公平,这我们家几个都是小的,能吃多少东西,就是两个也抵不了三房一个成年男丁吃的多,这欠条得另算……”说话的是游家五房,游溪的五叔父游五老爷。
“五房其他人怎么说。”游溪幽幽看向她的五叔母游家五夫人,和她家最大的一个孩子。
确实,五房和三房一样也有八口人,只是他家孩子少,只有三个,另外五个都是大人,具是游五老爷的妻妾。
律法有云,抄家罚没财产,涉金银财帛,布匹家具,牲畜仆役和贱籍妾,良籍妾不算主家财产,若不涉夫家事,夫家出事后,可自行离去。
游家五老爷除了一妻,在十几年间纳了四个良妾,这次游家出事,她们因为良籍身份没被罚没,但她们也都没离去,而是跟着来了净山。
五房其他人默不作声,游溪轻声开口,“乐山,除了两个只有三岁的,五房其他人,给我一个不落的扒了他们的衣服,再揍他们一顿。”
“是。”乐山点了几个青壮,摩拳擦掌去到游家五房跟前。
先前游溪说,可以各家签各家账单的时候,游家六个房头的人就下意识跟自己一房的人站在了一处,此刻乐山很快就找到目标。
“顺子,娘子说了这俩小的不管,你先把他们抱到一边去。其他人先打这个老的,再打这个小的,然后再打这群娘们。”小的就是五房已经有十四岁的大的男丁。
顺子点头,一手抄起一个小孩儿就往边上走。
俩孩子还小,突然被陌生人抱,都吓得不轻,立时哇哇大哭起来,就在这哭声中,游五老爷杀猪般的叫喊声也从人群中传来。
“别打了,别打了,溪丫头,我是你五叔父啊……”
“二叔母,四叔父,六叔父,你们几房谁先来签?”
“我签,我签!”说话的并不是被游溪点名的几房,而是正被打的游五老爷。
乐山他们此时还只打了游五老爷一人,但五房的女眷和那只有十四岁的男丁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乐山他们打完了游五老爷,就打他们,可饶是如此,她们也没有一个站出来要签字。
“乐山停手。”游溪吩咐。
乐山停手,并顺手把已经鼻青脸肿的游五老爷提到游溪面前,“娘子,我们没有打他的手,他一定能顺顺当当写字的。”
“好,回头再挨个给奖赏。”游溪笑了笑。
“好嘞。”乐山也憨厚笑了笑。
“五叔父,你们五房有三男五女,共计八人,与三房一样,欠债五百二十四文钱,因大父欠钱六十五厘五毫钱,均摊到你们每人身上为一厘八毫钱,五房八口人就是一分四厘四毫钱,加起来就是五百三十八文四毫钱,五叔父算算,可有错出?”
游五老爷捂着脸,根本不知道游溪说了些什么,听到游溪问话,他激灵了下,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下一刻又要被拖去打了。
游溪好心重复一遍,游五老爷忙说,“没有,没有。”游五老爷现在哪有脑子算计,只连连点头。
游溪也点了点头,开始写欠条,“五叔父你准备什么时候还清这笔账给侄女儿?”
游五老爷一脸郁气答,“一个月,待你五叔母娘家回信,我就还你钱……”
到时候也要把你这死丫头打一顿,再让你给老子签下一千两银子的欠条。
游五老爷暗戳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