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连同被子把小孩裹起来抱着就往外跑。
周氏心里一咯噔。
赶紧跟上。
田二嫂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匆匆出来,撇了撇嘴,这孤男寡女的同住一个屋檐下,要说没点儿啥,谁信呐。
就算现在没有,以后呢,哪个说得准!
那宋二可是秀才,这么大一块肥肉放在面前,谁不扒拉到自个儿碗里,那才是傻子呢!
“娘,吃饭了”
田二婶回头瞪一眼,“催催催!这就来!”
又不是什么龙肝凤尾,有什么可期待的。
另一边。
宋时抱着便宜侄子直接到村里借了牛车去了镇上。
村子当然也有大夫。
可那大夫医术仅能治一点小病,他是不放心拿一条命去给他祸祸的。
大人坏是坏。
小孩子能有什么错呢。
在甘蔗界,甘蔗幼崽无论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的。
周氏有心想解释什么,但一对上小叔黑沉沉的脸色,她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孩子跟她睡,孩子病了,那她这个当娘就是全责,更何况,本来就是她的责任。
想到此,周氏咬紧唇,昨夜,她还是冲动了。
可这不能怪她。
谁叫——
她似怨似泣的看了眼面沉似水的小叔,都怪这人不懂风情!
宋时不知她内心戏这么多。
牛车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医馆,他抱着孩子跳下车,直接冲向里面。
大夫正坐在桌案前看医书,被这动静吓一跳,刚要呵斥,抬头就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个幼童进来。
面色焦急。
那男子十七八岁,容貌俊秀,斯文儒雅,拎紧的眉头显露出几分威严。
“这宋秀才,这是怎么了?”
大夫显然是认识原渣的。
当然,作为镇子里唯几的几名秀才之一,年纪又小,十里八村没人不认识他。
读书人嘛,总是稀奇的。
宋时面无表情,“我侄子病了,麻烦王大夫给看看。”
王大夫一听忙上前。
宋大宝已经昏迷了。
他看了看他的脸色,又揭开他眼皮观察了下。
最后一脸严肃的搭在他手腕上把脉。
宋时就看着大夫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变,直到最后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孩子是风寒。”
宋时:“.”
我特么.我特么还不晓得是风寒?
所以你忙活半天就得出这么个显而易见的结果?
坑不坑啊!
“还请大夫救小侄一命。”
王大夫还是摇头,“风寒入体,又是冬季,不好治啊!”
“大夫您想想办法啊!我儿还这么小,他才五岁啊!我夫君已经不在了,他就剩这么一条根,要是.要是那我也不活了!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他!我就是死了,也无颜去见宋家的列祖列宗啊!”周氏哭得几乎站不稳。
王大夫很为难。
面带犹豫。
宋时朝他鞠了一躬,十分真诚,“还请大夫一定要保我小侄一命,只管开好药,千万不要让他变成傻子。”
老宋家的长孙是个大傻子,说出去都笑人。
周氏瞪大眼,“傻傻子?”
宋时看了她一眼,“嫂嫂,风寒连大人都扛不住,大宝一五岁小儿怎么受得了,能保住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变成傻子总比病死了好。”
周氏这下傻眼了。
她.她只是心里不痛快想报复,真的没想伤害儿子啊。
大宝是她生的,亲生的,变成了傻子,她、她下半生还有什么盼头!
王大夫皱起眉,“此次风寒来势汹汹,我并不能保证能把他治好,为稳妥起见,宋秀才还是把孩子送去县城的医馆吧。”
不管是保命还是不变傻,都是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