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前方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自然是对毒煞万分不利的情况。
申无谓是又惊又喜又奇怪!没时间想了,猛提一口气先追上去看稀奇去。
毒煞将自己卷成一团大肉团子,顾不上山涧中的磕磕绊绊,乱石嶙峋,拼了命的往下滚啊滚!
滚啊滚!
可才刚刚滚了有个两里路远,他的球型身体忽然就生生撞在了一片柔韧又有弹性的软墙之上。
等他反应过来,那不是什么软墙,而是一面鱼网之时,那面鱼网被自己撞击之后,突然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撒网捕鱼一般,将他整个人给牢牢缚于网中,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他只觉身下涧水中像是有无数枚铁钉一般,通通都扎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被突然的鱼网阻挡,又被捆绑的惊慌失措,还有被铁钉扎身的恐怖巨痛,能不令他发出惊天动地的两声大叫吗?
宁申二人最先到达现场,此时仿佛月色也跟着调皮淘气起来,赶着来凑个热闹,只将明亮莹润的月光照在狼狈不堪,强忍巨痛的毒煞脸上。
申无谓看着鱼网中的毒煞,又再看看他那张扭曲变形的丑陋面容,先是一怔,继而放肆大笑,“哈哈哈哈……小苦,这是你的大手笔吧?”
“这才叫狭路相逢智者胜,不懂就别瞎嚷嚷,哼哼?”宁何苦答非所问,冲毒煞傲娇的哼哼了一句。
青松翠柏护着李琬琰也赶了上来,并且打着了手中的火折子。他三人看着眼前情景,惊诧之余,又觉着太过于好笑。
申无谓痛痛快快地放肆笑完,方才提出心中疑问,“小苦,你这道鱼网是何时布下的?还有,这家伙身上为何全是奇怪的紫色钉子?你是从哪儿找来这般稀奇古怪的暗器的?”
宁何苦淡淡一笑,却似月色般莹润亮泽,“就方才入洞穴前随手布下的,至于扎进他身上的,并不是什么钉子,而是这涧边刺龙牙树身上的刺而已。”
“哈哈哈……”申无谓又忍不住欢脱的笑起来,边笑边指着山涧一侧处的一棵,一人多高的紫色树木,“你小子也太会就地取材了,这刺龙芽树上的龙牙刺,是又长又硬又尖锐,够他受的了。”
李婉琰随着他手指方向看去,那是一棵紫色的树,树干枝丫上皆长满了如龙牙般的尖刺,甚是可怕。
怪不得那树名叫“刺龙牙”了。
她又看了看毒煞身前的山涧中,横七竖八的放着几根刺龙牙树的树枝,她想像着那些尖刺悉数刺进毒煞身体时的情形,不觉间便连连打了几个冷战。
随后,她又将目光聚焦在了困住毒煞的,那面比普通鱼网要小上许多的精巧鱼网之上。
她心中哑然失笑,立时眼波流转,笑容可掬,“据说有一种网叫猎狐网,专猎名贵白狐,虽有一丈见方,收之却仅有拳头大小,是由天蚕丝混合鹿筋制成,刀剑难断,水火不融,遇温就会如蛇身一般,将猎物给牢牢缠住,再难以脱身。”
“姑娘好见识!莫非姑娘也有一张同样的网不成?”宁何苦笑得和煦。
李婉琰:“……”
是的,她也有一张一模一样的,就是方才捉大鲵用的那张。
也因此,她在见到那张网时才会哑然失笑。
看来,今晚他二人的网,皆各有收获。
申无谓瞧着那张稀奇的渔网看了一眼,笑容可掬,“你管它是什么网呢?只要是能网住恶魔的网,不管是普通渔网还是猎狐网,就都是好网。”
李婉琰:“……先生言之有理。”
同时,她却在心中腹诽:“知道那小子方才是去防患于未然去了,却不知道他手中竟也有一张猎狐网。不仅布下了奇网阵,还随手设下龙牙刺,真真是好生机警敏锐。看来,日后得小心提防着他才是。”
毒煞被缚于网中,耳听得缚住自己的这张网竟大有来头,虽面目狰狞,但却在心中止不住的绝望哀嚎。
申无谓心情甚好,自然没对毒煞动刀动枪的,只晃了晃手中的寒月刃,厉声问:“你将那个谁谁,谁……”
“秦春岭。”宁何苦在一侧提醒。
“对对,就是他,快说,你将他给藏到哪儿去了?”
毒煞:“?!”他们是如何知道秦春岭没死的?难道说,就是他在途中留下了痕迹?怪不得这帮人能这么快找到此处呢!大意了!哎!没早点杀了他,如今悔之晚矣!
“快说!”申无谓挥了挥寒月刃继续逼问。
“他一个瞎了眼的废物,早就被我给扔下了万丈深渊,尸骨无存了。”毒煞阴阴笑着。
申无谓见他张狂,也懒得同他废话,寒月刃一挥而过,便毫不留情地,挑断了毒煞右脚踝处的足筋。
“啊!”毒煞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鲜红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在月色下好似泼墨一般,李婉琰迅速别过了身去,不忍卒睹。
毒煞惨叫过后,便忍着巨痛呲着毒牙狞笑不息,“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凤尾峰三山之脉,绵延数里,等你们找到他时,他的尸身早就腐烂发臭了。哈哈,敢在我毒煞眼皮底下搞鬼,便是这般下场。”
申无谓欲再次挥刀,却被宁何苦阻拦,“算了,狗嘴之中是吐不出象牙来的,不必同他浪费口舌,我们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