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好久没见,在火车站程岁宁差点都没敢认黎梨。
黎梨一米七,身材长相都没得挑,在高中三年都做文娱委员。
说变得吧也没变,只是——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知道我黑了,你知道广州什么天气呢,就现在我还得短袖拖鞋呢,哪像北城都穿上外套了。”
黎梨凑近瞧了瞧程岁宁,“你倒是没变,反而更白了,我嫉妒了。”
程岁宁被她逗得一直在笑,他们将行李放在程岁宁订好的酒店里,然后出去疯玩。
晚上盖着同一场被子在,在床上说悄悄话。
“你为什么喜欢周温宴啊?高中时候追你的人可多了,你怎么非吊死他那棵坏树上呢。”
程岁宁在房间里喝了点啤酒,抱着枕头傻笑,“喜欢他不是特别容易的事吗?”
黎梨敲了下她脑袋,恨铁不成钢啊,“你是程岁宁呀。”
“程岁宁又怎么了,程岁宁也能喜欢周温宴。”
“京大就没比他更好的男生吗?”
“当然没有。”
黎梨有点郁闷,伸手又捏了下她的脸,“有本事你对他本人也这么说,闷葫芦。”
6号那天她们两去了北城的各个景点,到了晚上黎梨觉得没劲,非说带她见见世面,在攻略上找了一家北城最有人气的酒吧。
晚上十点,城市最热闹的时候。
黑夜里他穿着一身黑,一手夹着烟,在街尾的那盏路灯下。后面是喧嚣热闹的酒吧一条街,他黑发被晚风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衣服灌满风乱摆。矛盾在少年身上的体现的尽致,他颓废他也阳光。
江叙跟在他身旁,语速激动:“隔壁科大那小子之前嚣张的不得了,现在服了,真不堪一击。”
“你看见他女朋友看你的眼神没,要不是他在身旁,估计就要来要微信号了,今晚就能上全垒。”
江叙不怀好意的揣摩他,“你感觉怎么样?睡不?”
他弹了弹烟灰,“谁睡谁啊?”
“得,还真是她睡你。”
他嗤笑。
有两个打扮精致的女生看见他,眼睛亮晶晶的上前搭话。
他半仰着头悠悠吐出烟雾,并没什么兴致,目光乱晃,扫都不扫她们一眼。
女生觉得没面子,可看上周温宴也顾不了那么多,“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他咬着烟,从上而下俯视,眼角耷拉着,“不可以。”
“日,真帅。”黎梨激动地抵了抵身旁的程岁宁,“虽然高中看了一年,但再见到我依旧被帅到。”
程岁宁嗯了声,“帅。”
她们两没再看后续发展,走进酒吧里。
程岁宁被音乐声震得耳朵疼,没过三十分钟就逃出来,跟在她后面的黎梨取笑她没出息。
她喝了两杯酒,这才知道自己喝酒上脸,趁脑子还清醒,转弯走进旁边的唯一一家便利店。
黎梨蹦饿了,正在面包货架上挑挑选选。
她拿了一瓶冰水,正站在柜台前等黎梨一起买单。
便利店的门又打开,在自动播放欢迎光临。她低着头,手指在敲脑袋,没去看。忽然身后脚步靠近,鼻尖模糊的闻到淡淡的薄荷烟味。
她心口一滞,那人就站在她身后,微微俯身伸手打开了她前面的加热饮料柜。她站的地方确实有点碍事,她无意识的吞咽了下,目光看着修长干净的手指从里面拿出一盒温牛奶。
店员扫了一下,他说:“再拿一包煊赫门。”
真奇怪,怎么有人又是买纯牛奶又是买烟的。
“一共28”
他付了钱,直接走了出去。
黎梨终于挑好面包,猫着步子出现,声音极其不正常,“周温宴居然抽煊赫门。”
程岁宁拿着面包和冰水结账,“煊赫门怎么了?”
“你不知道,有一句烟语,抽烟只抽炫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黎梨见周温宴没了踪影,声音回到正常,“就他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哪里一生只爱一个人了。”
程岁宁紧抿着唇几秒,吐出几个字,“非主流。”
黎梨撕开包装袋,边往外走边吃面包,“切,你就是不懂。浪子就是不一样,不管再怎么渣,都……”
便利店的门开了又关,话题中心的人就半靠在一旁的墙上。
黎梨被噎住,艰难的将嘴巴里的面包吞下,说出最后两个字,“迷人。”
程岁宁脸红的要命,不知道是酒精烧的还是被他的目光看的。
就在她们两准备若无其事和他擦肩而过时。
“课代表。”
她脚步停下,莫名执着,“程岁宁。”
他动作一顿。
程岁宁抿着唇,仰起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睛,应该是酒壮怂人胆。
“我叫程岁宁。”
他笑起来,重复她的名字,“程岁宁。”
又过了两三秒。
他抬手,将手里刚买的那盒温牛奶递给她,声音被烟烧的低哑,冷夜里都能燥热少女的心。
“好学生就别玩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