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之事势在必行,楚和做这困兽之斗,只会让他日后死无葬身之地。”楚皓言语间掠过一丝杀气。
他不敢有一刻耽搁,他站起身来飞步赶回永乐宫,因为太医说慕澜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刚到永乐宫,便看见一群太医围着慕澜,只见太医们个个神色紧张,额头上挂满了汗珠,旁边的宫女端着一水盆,盆边挂着几张被血染红的锦帕,盆里尽是鲜红的血水。
“娘娘的伤口又裂开了,流了好多血”,小景眼眶通红,焦急的对楚皓说道。楚皓和小景一样,除了在一旁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过了好一会,太医才从慕澜身边散开,其中一个太医说道:“娘娘的血止住了,万幸啊。”。
楚皓坐在慕澜的床边,他用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拉着慕澜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说道:“刚才那一刻我好怕自己会失去你…”说完便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慕澜想安慰他什么,但浑身已没了力气,只觉得自己眼睛都睁不开来,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天,慕澜只觉得有人扶起她,把一口温热的液体送入她的口中,那味道苦苦的但带些甘甜,液体缓缓的流入她的体内,一口,两口,三口,喝到第四口的时候怕是那液体窜进了气管里,她被呛得狠狠的咳嗽起来,那咳嗽像是要把她的肺都咳出来似的,她被咳醒了。醒来的她看见自己正倚靠在楚皓的怀里,楚皓一手拿着药碗,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把药碗里的药震撒了一地。她痛苦的捂着胸口,伴随着胸前剧烈的疼痛,刚才喝进去的汤药连同血水一同被咳出。“太医,太医在哪…”耳边只听到楚皓的吼声,眼前楚皓,小景,太医,宮女乱成了一锅粥,慢慢的她眼前一片朦胧,又昏昏睡去。
迷迷糊糊的不知又过了多少日,慕澜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芙蓉牡丹花纹锦帐,比起之前的模糊一片,今日锦帐上头的每朵花瓣都清晰可见,她感觉自己呼吸顺畅了些,胸口也不似之前那么的疼。
她看向一旁,楚皓正伏在她床边上睡着。这些天他一定累坏了,好几次她醒着的时候,她赶他走,因为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般样子,可他就是不走,就这样一直陪着她,喂药,擦洗,更衣,亲力亲为。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纵使心中再有坚硬的的冰山也早就已被他融化,她用指尖划过他浓墨似的眉毛,划过他紧锁的眉间,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划过他的紧闭的双唇,楚皓似乎被她弄醒了睁开了眼睛。
她挪了挪身子,用手拍了拍床,说道:“这儿睡得舒服些。”他俩就这样并排而卧,楚皓拉上了他的手,她并没有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