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多有钱多英俊,我不需要多有才多温柔,只要我们喜欢彼此,那么你在闹,我在笑,日子就这么简单地过,何尝不是一种深刻的幸福。
深刻的极致,是通透的简单。
……
“温润。”
温润看着舒如顾关上花门,开了二楼的灯,才返身朝车子走去,不想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女声,他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没想到竟然是柳香云!
她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温润抬头瞧了一眼二楼,眉头微皱,但还是朝梧桐树下的柳香芸走去。
柳香芸自从从A市回来,就开始失眠了。
她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陆韦海,听说一有合适的心脏,就安排手术。她一想到陆韦海会醒来,真想跑到高楼上大喊几声,可转念又想到,他醒来后,依然不会喜欢她,不免悲伤难抑。
事实上,最近柳香芸一直处在这种时而欢喜时而忧伤的状态里,每天脑袋里都想了好多事情,能睡得踏实才奇怪了!
今夜,她又失眠了,开车出来瞎转,不知怎么地就转到了这里,本来想转头开走,却瞥见橘色灯光照耀下开得正好的迎春花。
她突然就想起了,那多年前的某个明媚的下午,有个神采飞扬的男子,捧着一盆金黄灿烂的迎春花举到她的面前,笑嘻嘻地问她:“香芸,你知道迎春花的花语是什么吗?猜到有奖哦!”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爱花之人,自陆爸爸陆妈妈出事后,花店就是他在照看着!而她那么在意他,如何会不研究呢?
“猜对有奖吗?”记得当时她抬高小下巴嘟嘟嘴巴,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跳却快得热烈。
“嗯,猜对有惊喜哦。”
“我不要惊喜,我要分享你一个秘密。”她粉粉白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儿。“相爱到永远。”
“香芸真厉害。”
“告诉我你的秘密,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呃……”她看着他居然微窘了一下,伸出手指碰碰柔软的花瓣儿,故作大方地傻笑:“跟我这个妹妹,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那我告诉你,你不许乱说出去。”
“嗯。”
“就像那样的。”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纤细女子走过花店,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清秀白皙的脸上神色安详,眼神却透着一丝冷漠和倔强。
顿时,仿佛有一盆冰兜头浇下,炎炎夏日里,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透心凉。
再长大一些,她才懂得那样的女子,定是有故事的,比如深深爱过又被狠狠伤过;而有故事的女子,大多有着让男人着迷的神秘魔力。
就像后来陆韦海遇见的舒如顾。
……
柳香芸痴痴笑出声来,看向面前这个让舒如顾一直怅然若失,于今却云开月明的男子。“温润,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呢!”
闻到空气里的淡淡酒气,温润眉头拧得更紧了些,“你喝酒了,还驾车,我送你回去。”
“我喝了点酒,不过放心啦,我没有醉,反而更清醒了。”柳香芸倚着梧桐树看向面前的高大男子,“你不要担心啦,我不是来找她麻烦的。我已经想过了,我要争取韦海哥,跟她没关系的。”
“可你还是来了。”温润淡淡提醒她,却也点到为止。“我送你回去。”
“呵呵!温润,你真的不必因为我爸爸对你姐姐有救命之恩,就一再忍耐我。”
“我有吗?”
“呵呵!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啦!现在,麻烦最后送我一次吧。”
见她站得久了,一抬步,走路都有点打颤,穿的还是高跟,温润礼貌性地扶了她一把。
二楼窗户前,舒如顾淡淡看着某人伸手揽着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车里,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舒如顾的眼神流露出欢喜后的茫然。她似乎忘了一些人和事,比如梁馨,比如柳香芸,比如王璇冉。
可是,她该在意这些吗?
舒如顾捏紧不知道是谁放她桌上的报纸——纸上赫然是他与梁馨步出住所的画面。而那住所,她今天才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