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毕竟初次饮酒,哪怕崖默身体底子好也经不起这样海量,不一会儿就被酒辣到咳嗽起来。臬融幸灾乐祸,狂笑两声,示威般大口灌起来。
崖默也不甘示弱,压下酒劲大口饮起来。
咕嘟!
咕嘟!
二人饮酒的吞咽声不绝。
一坛坛酒被饮尽扔在一旁,酒水倾倒洒在地上,浸湿衣服,两人也毫不在意。
余晖散尽,月光占满天空,纯净,美丽。
崖默盯着星光,微微迷醉,甩甩头,看向对面。臬融早已呼呼大睡,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敌不过初次饮酒的崖默。
唇角露出一丝微笑,崖默摇摇晃晃站起。
眼前是模糊晃动的世界。
木桩已数不清,夜色浸染无边。
“算算时辰,也快到了。”
崖默心中默念。
到底是留下随盲老人习练,修炼日曜境真谛。还是继续南行,寻找那只在传闻中的地方,他该有个决断。
不过……
其实早就有决定不是吗?
崖默醉眼朦胧,爬上木桩。
夜风习习,微凉,拂过宜山颇感清爽,木桩间的空酒坛被风吹动,滚动着碰到木桩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脚踢去,风声尖利。
拳击掌拍,劲力蓬散。
崖默摇摇晃晃在木桩上练起武来。
庭院角落小屋中。
盲老人安静倾听,手指轻敲,在夜风中却有几分韵律。
“疾风啊!”
盲老人低语,也不知是说屋外夜风还是风中之人。
站起身走出小屋。
踢踢地上的醉酒大汉,盲老人叹了口气,这个小家伙,跟着他也吃了不少苦,摇摇头,老人转身面向木桩上的崖默。
“如何?”
少年抬起头。
酒眼看去,这人间却也繁华。崖默跌坐在地,揉揉眼睛,脑海中一个个人影飞逝,终究化成一片空白,就如他初获妖力那般。
“人间万象,我又何必忧愁?”
伸了个懒腰,崖默站起身,忽感轻松。
“前辈,我还是得去找个地方,不能留在这儿。”
“哦?”盲老人挑眉:“什么地方?”
崖默笑起:“我该去的地方。”
“滑头小子。”盲老人轻哼:“罢了,你不愿留下我也不强求,明日天亮你便走吧!只望这次,你不会后悔。”
崖默抱拳相谢。
后悔?
做出选择,他从不会后悔。
“对了。”
崖默突然笑容满面:“我虽然不留下,但到底和前辈缘分一场,能不能教晚辈两招?”
盲老人一声冷哼。
“小家伙别得意忘形,现在不赶你走就不错,还敢多想。”
崖默严肃抱拳:“前辈乃是高人,肯定不会吝啬教导我这样的小辈。”
“你这小子。”
盲老人摇头,踢踢地上的酣睡大汉,道:“这小子虽不成才,但到底随我长大,倒也学了几招,明日便让他给你演示一遍,学不学的会,就看你的造化了。”
“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