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韩录是出了名的纨绔,身上今天有银子绝不会留到明天花。从教坊司赎人出来,需要一大笔银子,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是谁帮他赎的人?”
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问题,韩时埋头思索头绪。
怜贞的死,极有可能是有人不想止戈。如果两国继续交战,对谁最为有利?
是赵王燕琮?亦或是哪股深藏在暗处从未露过面的势力?
想到什么,他突地抬头看向玉西言,“你好像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玉西言笑着,丝毫没有被审视的尴尬,“我对所有有意思的事,都很感兴趣……”
自从卢府回来之后,一连好多天,褚玉院里都没有人来。
几个丫鬟没有闲人来扰,乐得自在,总算过了几天舒心日子。
明芙得了空,专心抄写佛经。
每日晨起用过膳,她便坐在桌前,一直熬到夜里烛火燃净才肯歇。
接连七八天下来,握笔的手指变得又僵又肿,总算是将厚厚一沓经书都抄写完成。
沉香一边抹药一边心疼地掉泪珠子,“太后娘娘降旨下来就是在帮着曹家敲打您,也不是真心想要您抄的佛经。那么一沓子的书谁抄写的完,再说也没人催着赶着要,您偏要跟自己过不去似得天天熬着,若是以后这手变粗了回不来可怎办?”
“无事,不过有些浮肿,歇几日就好。”明芙柔声道:“你的力道太轻了,药水要用力揉进去才好得快。”
沉香闻言,心中不忍,却不得不加重力道,“疼吗?”
“不疼。”
一根手指已经肿成两根粗,如此揉捏怎会不疼?
佩宁和栀言在一旁静静守着,恨不得替她受了这罪。
手指像是在被门缝挤压,明芙暗暗咬牙分散心神,看着桌上一臂厚的经文,眉目深沉。
那天韩时走后,人再未来过。
府中下人说他每日早出晚归,不见人影,韩录的事却没有任何进展。
越是这样,她心中就越发不安。
待五指都揉过药水,明芙抽回手指,“好了,替我把之前圣上赏下来的大衣裳找出来熨好,我明日要穿。”
“已经熨好了,还有与那大衣裳一起赐下来的首饰也一并拿出来了。”佩宁回着话,眼中透着隐隐的担忧。
佩宁做事素来都妥当,明芙点了点头,未说什么。
“二奶奶!”
几人正说着话,一道急匆匆的叫声从院外传进了屋内。
刚从外面回来的丫鬟一气儿跑进了屋:“二奶奶,大爷回来了!”
明芙眼神微微一黯。
“外头刚传了消息过来,大爷没事了,二爷已经去接人人!”丫鬟喘得上起不接下气,“二奶奶快收拾一下,大奶奶和夫人已经去上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