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楼松了口气,道:“今天...情况有些不对。不过我们早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动手。”
程蝶衣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溢于言表。
掌班叹道:“今日袁宫保行为与平素大相径庭,令我猝不及防。你们虽然有所准备,但曹云那边尚未有消息,今日先按捺着别动,否则身死不说,不能杀死袁宫保、阻止他卖国才是最大的憾事。”
段小楼忍不住道:“我也纳闷。袁宫保今日怎么带了这么多人,看那模样不怀好意...我听说四方园的老板极有势力,平素袁宫保也以礼相待,怎么今日...”
之前他们戏班的隔着远,没听到白三爷与袁宫保的对话。但年轻的掌班是听见了的。
他说:“我听袁宫保与白三爷说话,说是白三爷的外甥今日抵京,袁宫保唱这一出戏,是给白三爷的外甥准备的。”
他并不知道白三爷外甥是谁。所以猝不及防。
“哦?”程蝶衣道:“袁宫保要杀白三爷的外甥?”
实在由不得不惊讶。
以袁宫保如今手握大权的权势,要杀个人,等闲不过一句话。今日却带了这么多兵,里三重外三重,把个戏园围的水泄不通,这有些出乎常理。
“白三爷的外甥是什么人物?连袁宫保都要如此兴师动众?”段小楼提出疑惑。
年轻的掌班微微摇头:“我也不知。我只知道白三爷是百草厅医药世家白家的三爷,要说他外甥女,我倒是知道,是关香伶;可没听说过他有外甥。”
“必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程蝶衣道:“如若不然,怎这般大动静!”
想了想,道:“小楼,要不然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段小楼沉吟道:“也行...最好想办法跟曹云联系上,她爹是袁宫保手下的将领,可能知道些什么。”
掌班的道:“我想想法子吧...袁宫保今日这态势,可能会出大事。咱们夹在里面,遭了池鱼之殃就不妙了。是得联络到曹云,怎么着得请她保着我们,别还没办成事,就给波及的一塌糊涂了。”
便说:“你们先上妆,我去见见袁宫保。先顺着他。我想法子找个机会,尽快联络上曹云。”
段小楼和程蝶衣齐齐点头。
年轻的掌班从后台出来,与士兵说:“我要见袁大人。”
士兵便把他带到了二楼的天字号包厢。
袁宫保正在包厢里来回踱步,显出一些忐忑、急躁的心情。年轻的掌班见了,心下更疑。带了这么多人兴师动众,怎么袁宫保还会不安?
他不敢表露,垂手躬身道:“袁大人,后台已在准备之中。只等您发话。”
袁宫保摆了摆手:“早些让他们准备妥当,这一出戏,务必要给本官唱好。”
年轻的掌班做犹豫状,道:“袁大人,戏院这么大,端茶递水、服务戏班,我只一人忙不过来,您看是不是放几个小厮进来?”
袁宫保道:“你自去叫几个进来。”
掌班的道了声谢,退出了包厢。
他不懂声色的吐出口气,径步下了楼,往外走去。
到被士兵执着的那些小厮仆役跟前,与士兵说了一声,是袁大人的意思,便挑出十来个小厮仆役:“跟我进去。”
一群人熙熙攘攘,又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