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那姑娘。
那姑娘一袭白衣,从上到下,白的洁净,白的纯粹,但又不是单纯的白,更似月光一般的纱衣。
说她身材高矮,与碧游相仿;说她容貌如何,第一眼看五官,只是清秀,并无出奇。可若仔细看来,她五官却分外和谐完美,尤以一双眼睛,最是夺目。
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白嫦?
陆恒思忖连连,却记忆中找不出与这个名字相合的信息——姓白名嫦,实不知哪里出处的人物。
但无论如何,这姑娘没有恶意。
三人都放下心来。
那姑娘便走过来,要拉陆恒的手。碧游条件反射似的,将陆恒手抢了过去。
白嫦立时横眉冷目,怒视碧游:“你是谁?!拉我夫君的手!”
碧游道:“是我夫君!”
“你?”白嫦瞪大眼睛:“就你?!”
说着,一把掀开碧游,就要去搂陆恒的手臂。
陆恒皱眉:“且住。”
道:“碧游确是我伴侣。”
白嫦立时怒气转阴,瘪嘴作哭状:“夫君不要我啦?”
这...
她这神态一出,碧游立时心软,连陆恒也心软起来了。
昙花更是拉起白嫦,仔细安慰:“别哭,别哭。”
陆恒心下微震,这姑娘一言一语,便可影响他心灵!
分明不曾施展什么法术,是自然而然。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教人难以自持,无法生出恶感来。
便几个表情,原本有着敌意的碧游和昙花,都倒向了白嫦。
连陆恒也觉着,这很好。
他勉强镇住心灵,转动心思,道:“既以我是你夫君,那以后便要听话。不可胡来。”
白嫦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只一把搂住陆恒胳膊,甜甜的嗯了一声。
就嗯这一声,教人心颤。
随后才问起,陆恒说:“你如何在这金母道场主殿的棺椁之中?”
白嫦甜甜道:“我睡着这儿呢。”
答了当没答。
陆恒说:“那为何又说睁眼瞧见我,便是夫君?”
白嫦说:“本来就该这样啊!”
一番问询,却什么都没问出来。白嫦这姑娘,就像一张纯白的纸,没有写上任何其他的东西。
只笃定有一条,那就是睁眼处,见着的,便是她夫君。
至于这金母道场,她说是家。
陆恒怀疑她可能是金母的弟子或者看重的侍女之类的,左右难以辨别。
这姑娘黏的很,抱着陆恒手臂不放,好似生怕陆恒弃她而去似的,教人别无办法。偏偏她神通广大,一言一笑便可动摇人的心灵,陆恒根本看不透她!
“以后就住这儿罢。”
她说:“这是我家呢。夫君你来了,就住这儿。”
碧游稍作犹豫,便说:“那便住这儿,万花谷作别院。”
昙花也道:“这儿好,这儿好。”
陆恒无言。
这可真是...挺厉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