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昊坐在一旁,晃着小腿,老气横秋地说:“九婶,那个花旦赵老板我见过了,祖母很喜欢他唱戏的,他每次来府里,对服侍的下人,颐指气使,很不好相与,这次称病,怕没那么好请哦。”
陶夭闻言,丝毫不慌。
赵老板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在林氏出事后,便生病了。
这赵老板,怕是跟林氏有过密切往来吧,毕竟每次家宴的戏班子,请的都是他们赵家班。
眼下听说操办家宴的换了人,便故意称病不来了,怕是故意想让这次家宴办不好,让操办家宴的人受责。
老夫人喜欢听他唱戏,若这次家宴没能请得他来唱戏,老夫人必定觉得扫兴,连带的也会觉得王氏和秦氏办事不力。
这个赵老板明显是被捧得太久了,以为没他不行。
“没关系,我自有妙招。”想到此,陶夭故意卖了个关子。
到赵家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赵家班的院门紧闭,冬儿过去敲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身形矮胖的人,打着哈欠走出来,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饱的样子,不耐烦道:“姑娘有什么事么?今日我们戏班子不唱戏,若是想看戏,还是去别处吧。”
冬儿往院子里看了眼,故作惊讶地说:“怎么不唱戏?我看你们戏班子今日不也没接外头的戏?”
那人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们当家的不想唱,总行了吧?去去去,别在这里烦我。”
“原来是你们当家的不想唱啊。”冬儿恍然大悟。
那人立即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道:“不想唱怎么了?我们赵家班在京城,名头可是响当当的,多少高门贵族捧着银子来请?我们当家的不高兴了,不想唱就不唱了。”
冬儿闻言,突然转过头去,对身后跟过来的陶夭道:“国公夫人,人家好像没病,就是不想唱戏罢了。”
她故意拔高了声音。
陶夭已经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唇角勾了勾,也同样拔高声音道:“既然人家不想为我们国公府唱戏,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以后也别找这赵家班了,我看京城中会唱戏的,可不止这一家。
对了,我们家老夫人喜欢听什么戏?”
“老夫人惯常听的戏,是白蛇传。”冬儿回道。
“知道了,那以后就换成青蛇传好了。”陶夭道,“走吧。”
那矮胖的人听到这里,已然知道了陶夭的身份,面色变了变,连忙进去请了个主事的人出来。
陶夭既将登上马车之际,那主事的人终于追了上来。
“您……是陆国公夫人?”主事人小心翼翼地问。
“正是,怎么,你认得我?”陶夭故作惊讶地说。
那主事的人,连忙道:“小的未曾见过国公夫人玉面,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不必,左右以后大家也是见不到面的,今日便当我没来吧。”陶夭语气淡淡的,却又故意表现出她在强压怒意的模样。
那人闻言,面色一变,他们赵家班之所以能在京中立足,是因为陆国公府家宴,每回必请他们前往唱戏。
时日一久,消息传开,其他名门贵族,也都会来请他们到府中唱戏。
一年下来,他们赵家班生意不断,靠着这些,就足够在京城立足了。
这回听说陆国公府操办家宴的换了人,他们当家的闻到风声,便故意称病不去。
原以为陆国公府的人会着急,并带上厚礼,前来相请,却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国公夫人。
而看样子,国公夫人是个有脾气的,这是直接便想换戏班了。
若是换掉他们……
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