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严肃地说:“此事在宫中已闹得沸沸扬扬,万一闹到皇上耳里,本宫还未有任何举措,如何能放皇上放心?又或者四福晋想要教导本宫如何治理后宫?”
亦蕊心急如焚,却无法反驳荣妃。只听凝秋说:“若能还凝秋清白,又何惧小住延禧宫?只是要打扰荣主子了!恳请荣主子允准,奴婢想与福晋说上几句话。”
荣妃微微点头,亦蕊立即蹲到凝秋身旁,凝秋拉着她的手,低声说:“福晋,奴婢有阵子不能在旁伺候了。此事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谣言不止,奴婢轻则被逐出宫,重则一死表明清白。奴婢的未来,要靠福晋了?。”凝秋的话,亦蕊全然没听进去,只感觉到凝秋在她的手心中不断重复写着一个字:李!难道始作俑者,是怡琳?
凝秋被留在延禧宫了,亦蕊觉得像缺了主心骨一般,坐立不安,她唤彩娟、云雁共商对策。彩娟说:“小姐,去找德主子,让那些坏人闭嘴,谁要再多说一句,罚俸,上刑,看谁还敢多嘴!”
亦蕊摇头道:“以刑压迫,只会让人觉得欲盖弥彰,不可。”
云雁说:“那不如想法子查明真相,还姑姑清白。”彩云在旁频频点头。
亦蕊道:“我坚信姑姑是清白的,真相要查,但如何告知众人呢?姑姑的名节又如何挽回呢?”
主仆三人寻思了半晌也没出个好主意。
那夜,胤禛前来明月楼,见亦蕊愁眉不展。亦蕊一五一十地将苦水和问题倒给胤禛,他说:“此事说起来难?却也容易得紧?凝秋年逾二十五,只要她离宫,远离是非之地,便万事不愁了?”
若是换做半年前,亦蕊定答应了这个法子。但凝秋已表明留宫心迹,亦蕊只能默默不语。
胤禛见她面露不舍的忧伤,道:“若你想她留在宫中,那可就麻烦了。调查真相,弄不好激怒那幕后之人,为凝秋招来杀身之祸。”
亦蕊欲泣不能,说:“真的只有离宫一条路?”
胤禛搂她入怀,说:“这是对她最好的。你还有我呢!”
此刻亦蕊感到无比平安喜乐,但或许下一刻,或许明夜,他不在她身边时呢?亦蕊心里略感凉意,却立刻被他的温柔融化。
次日,永和宫
德妃说:“凝秋入宫近二十载,她的品性本宫是知道的,绝对不会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这种无稽之谈,定是那些欲让凝秋离宫之人所编造,高明高明!”
亦蕊无奈地说:“既如此,不如让凝秋远离这是非之地吧!”
德妃双眉一竖,厉声道:“人家使了区区计谋,你便退让一步。永远敌进我退,还下什么棋?直接认输罢了!”
亦蕊低泣道:“认输便认输了,又怎能连累了凝秋姑姑。”
德妃阴恻恻道:“区区奴婢怎值得你如此?好,你认输吧!认输后,你就见不到四阿哥,还会性命不保。”见亦蕊不以为然,德妃继续说:“今日她断你一臂,明日还可以谋害其他人,后晶连你都会毁在她手中。此人狼子野心,偏又高明得很,想出这个主意来。”
亦蕊说:“他是谁?为何想要害我?”
德妃冷笑道:“此人是谁,你还不知么?她并未想害你,只是你碍着她罢了。”
亦蕊想起凝秋画在她手心的“李”字,胆颤不安。
德妃一跺脚,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狠狠地说:“若你不能还凝秋一个清白,这奴婢留着也没用,本宫赐她一死。罪人父母管教不善,定要严罚。你自己看着办吧!”
多么熟悉的话啊!仿佛与费扬古相胁之言如出一辙,难道命运注定亦蕊必须如此,终生不得太平?
离开永和宫,亦蕊冷静后,理了理思索,派小礼了子搜集了侍卫资料以及所谓的秘籍。赦脸翻阅后,亦蕊细细将那九名侍卫的资料及关系写在小册上。接下来,她要想法子出宫见阿玛费扬古,他是现任步军统领,不知可否协助调查一些资料。另外,她最好能见到这九人面对面问个清楚。这些,在宫规森严的紫禁城里,都是极难的。出宫回家,获了德妃和胤禛的准,或许还有机会。想审问侍卫,却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