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走入房间,和她核对信息后,先弄了两瓶,给她打进去后,出门,又去拿了三瓶来。
“这么多!”
护士点点头:“谁叫你一个下午都不在的。”
说完,签好字,就出门了。
宣嫆又是满脸怨恨的眼神瞪着齐恒,齐恒看到她的眼神,拿出腰间对讲机,打开,对了一下频道,向对面问了一句。
“现在老大情况怎么样?”
说完,就进了厕所,关上门。
也许是身体静下来了,发烧时候的头晕头疼也慢慢上来,知道他短时间里也不会出来,就起身拉了被子,合上眼睡觉。
齐恒进到厕所后,真就给自己队员发了信息,是在门口时候躲避宣嫆的那句话。
齐恒:“现在怎么样了?”
队员甲:“没事了,就是太岁没走,还得在手术室门口继续站着。”
齐恒:“那行,等太岁走了和老大说声,让他过来。”
队员甲:“知道。”
结束对话,齐恒坐在马桶上,拿出手机,向一人聊着天。
“呕~”
一声呕吐,齐恒收回手机连忙走到外边,来到病床前,宣嫆是侧躺的姿势,他只能看到呕吐物在床上,床头柜边,墙上,地上都有。齐恒上前,看到宣嫆的脸,泛出一点点的红,下颚处还出现了风疹块,齐恒喊了她两声,没有任何回应。
齐恒按下了呼叫铃,宣嫆又动弹一下,齐恒连忙举起垃圾桶,接住了她的呕吐物,刚吐完,护士就进来了,本以为是点滴打完了,走过去看到宣嫆的情况,拿出手机联系了医生。
医生进入后,拉上帘子,齐恒站在门边,和谷南升发信息。
谷南升这边本就是因为太岁在,单纯站岗而已,收到信息,也没和人说声,直接离开,跑到电梯间,电梯刚过这一楼层,索性向后转,走了楼梯。
到了病房,基本的治疗已经完成,上了各类机器,随后联系了医生,安排到了一间特护病房。两人跟着医护一起过去。
谷南升交完费用,回到位置上:“怎么回事?”
齐恒摇摇头:“不清楚,我本来在了解你们那边的情况,然后又在厕所里办了点私事,听到她的呕吐声,出门就看到她已经过敏加昏迷。”
谷南升只是点头,双手捂着脸,深吸几口气。
两人等候在外,应雷和领导报告之后,也到了门口,看到两人坐在位置上,走过去。
“还好吗?”
谷南升开口道:“药物过敏,已经挺严重了。”
刚答完,几人面前的门打开,三人同时上前,谷南升问道:“医生,情况还好吗?”
“幸好抢救及时,现在已经稳定情况了,两天之内情况稳定就没事了,就是在醒来之前还需要在里面观察。”
谷南升淡淡地点头。
回到位置上,和她大学校长发了信息,说了一下宣嫆要晚几天回校,校长本就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直接就答应了,和宣嫆的导员发了信息,就办完事了。
只是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宣嫆就醒了,为确保安全,并没有将她移出。
在里面呆着,除了那里面机器不停地响声,就再无其他东西,因为那些管子并没有拿出来,宣嫆只能够乖乖地躺在床上,左看看右看看,两张病床之间有帘子隔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
护士走进来,在她的床尾处,弄了两下,让她半坐半躺的姿势继续呆在床上,宣嫆等到护士离开,注视着外面,却看到了一顶帽子,是军训结束,他们在山间游玩时候,应雷那队人戴的。
默默注视着外边,就是不见一人抬头或者把视线注意到这边来,就连视线扫过,都不带注意的,要不是现在身体虚弱,这里又不让动,她真想直接跑到玻璃前,在他们注意到自己的时候骂他们一顿。
宣嫆就这么看着外边,直到应雷忽然抬起头,看到面前玻璃那边的人,仔细看了会儿,拍了下谷南升:“诶,那是不是宣嫆?”
谷南升听到话语抬起头,顺着他所指的看去,倒像是,站起身来,朝前走了两步,看着像又不太像。
宣嫆见到几人终于注意到自己了,有点小气,一脚掀开被子,对着他们踢去。见到这一动作,谷南升倒是确定了。
“这踢人的动作,除了她也没人了。”
几人都笑了。谷南升走上前,拿出手机,开了LEd流动字幕,“还好吗?”
宣嫆抬起手,那只扎着留置针的举起,比了一个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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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南升点点头,又用流动字幕给她发了一段文字,是告诉她出来的时间的,宣嫆点点头。
想说话,又想到他听不到,想着他能不能听得懂唇语,又怕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想了会儿,抬手比划了两下,是一句语言,外语。
谷南升看了一遍,用手机记录下来,懂了意思,回复着。
就这么聊了许久,护士给她送来了一份午餐,拿起床尾的桌子,宣嫆被护士扶着坐起身,床也同样摇起,让她半坐半躺着吃。
早饭就没吃,午餐自然就吃的特别香,两口的就结束了用餐,根据护士的指示按下了呼叫键,“那个,姐姐……我没吃饱。”
护士接过碗的时候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她的病历本,随后说了一句:“等一下。”
说完就走了,宣嫆看了一眼窗外,谷南升的手机上写着:“一碗不够,还要加餐,你也是厉害。”
宣嫆脑袋一歪,谷南升就知道她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知道。
手机上的字改一下,“我会唇语。”
宣嫆点点头,床头没放下,她就这么躺在上面,嘴唇慢慢波动,语速也放的很慢:“所以你到底会几样?”
谷南升想了想,“应该……十多种吧。”
宣嫆又举起手,比了一个大拇指,又飞快的把手倒下。
谷南升本还有点沾沾自喜,只是看了她后边,明显就是在嘲讽自己,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
护士又端来一份,宣嫆吃完还剩下三分之一,也没按铃,因为这里面的鱼肉很好吃,她打算等稍微消化一点把鱼肉全吃了。
等她肚子稍微空了,就又开始吃那点鱼肉了,看她那架势,谷南升在这边看着实在无语。
“余连。”
听到有人喊,谷南升转过头,对来人也喊了一声,“余连。”
余连点点头,走上前看了还在吃鱼的宣嫆,“这位是你女朋友还是妻子?”
“女朋友。”
余连点点头,“这次的军训里有她的名字,而且这次那辆货车事件也和她有点情况。”
谷南升点点头:“是的。”
“你做的?”
谷南升还是点头:“是。”
余连看了他一会儿,没说什么。
随后就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停下脚步,又开口道:“既然想培养她,就多带她来。”
谷南升微微笑了下:“好嘞。”
等人走了,队里的人一股脑全凑上来。
齐恒:“余连的意思,她可以随意进入?”
应雷摇摇头:“应该不是随意,但最起码进到里面练习翻译是没问题的。”
队员甲:“那等我们有空了,就到老大这里把她绑走。”
谷南升抬头看那人一眼:“如果你敢的话。”
那人抿了抿嘴,“那当我没说。”
几人继续交谈,谷南升起身走到玻璃窗前,看着里边刚刚吃完的宣嫆,又发了一段话:“那个鱼很好吃?”
宣嫆点点头。
“那等你出来了,我给你去买。”
宣嫆点点头。
随后想到了什么,抬手挥了挥,开口道:“我什么时候出去啊?”
谷南升继续用手机:“大概……明天早上吧。”
宣嫆点点头。
一个下午,两人时不时都聊着天,护士们知道她的情况,除了更换点滴和检查她的过敏情况,对她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了晚上,宣嫆因为一整天都是躺在床上的,等到护士说的熄灯时候,反而睡不着了,和他继续聊着,随后困意上来,就让护士把床放平,盖好被子,睡觉了。
第二天的早上六点半,医护做了下交接,安排她出去了。
队里几人回去,参加最新一次的大比武练习,而他之前的那部分翻译任务,则是让人直接发到他手机里。看到门开,几名护士和护工一起推着一张床,喊着宣嫆的名字。
应雷拍了拍他的肩膀,谷南升醒来后上前。
“你是宣嫆的家属吗?”
谷南升点点头,“我是她男朋友。”
“我们已经和楼下的医护交接过了,现在要送她回病房。”
谷南升看了一眼床上,露在外边的只有一床被子,不过隐约间还是能看到轮廓的。
谷南升指了指她:“这是……”
“还没醒而已。”
谷南升疑惑地“嗯”一声。
“就是睡觉还没醒。”
谷南升点点头,接过病床,留下应雷在这里办理交接手续。
固定好床,几人就坐在外边,把她休息的房间的门虚掩上。医护进进出出的,众人只是看着,等人做完事,才把门关上。
其中一人只是在那边报个到,又回来了,从包里拿出几张单子、一支笔,摆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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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搭理他们,径直走入里间,掀开了点被子,宣嫆侧躺在下面,蜷缩成团,谷南升把被子稍微调整一下,让她的脑袋露出来。
却不曾想把她给弄醒了,睁开双眼,看到谷南升,一下子坐起来,几缕碎发挡在面前,“你怎么进来了?”
谷南升把被子给她当作披肩,“这里是病房,不是特护。”
“那……能不能吃东西?”
谷南升点点头,“除了那些容易过敏的食物,其他的要问过医生。”
“我要一个汉堡,炸鸡。”
谷南升想了想,“炸鸡不行,汉堡可以给你一个,不过是那种特制的。”
宣嫆点点头,随后又倒在了床上,一只脚架着被子,也不知道是睡回笼觉还是只是发懒。
谷南升出门和老陈说了一声,就去找了应雷,得知应雷被余连叫走,就和他们一起坐在外边。
“老大,你真打算让她接触到翻译?”
谷南升从他们带来的果篮里随意拿出一个冬枣,吃了起来。
“诶,没洗!”
在场几人都抬头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有洁癖了?”
那人挠挠头,“习惯了。”
谷南升吃完了一个,就有一个自己那套3号房子的某个保镖来到了病房,门外有两个队员守着,彼此不认识,询问过后并没有放行。保镖给他发了条信息,谷南升开门,接过餐盒。顺带着和几人都说了一声,是给宣嫆送餐的人。
谷南升走进里间,宣嫆还是那样的姿势躺着,只是脚摆放的位置换了。
“特制汉堡拿来了,吃不吃?”
听着特制汉堡,宣嫆直接弹起,正对着他,等他把餐盒放在那张桌子上,宣嫆坐直了身子,打了个哈欠。
听着她那嗯嗯哼哼的声音,谷南升喉结滑动一下,居然觉得有点口渴了。
“诶,你能不发出那种声音吗?”
宣嫆一愣,“哪种?”
“就是刚刚打哈欠时候的声音。”
宣嫆皱眉,开着餐盒盖子回应:“咋,你付的医药费连这个都要控制?”
“不是,就是……”
谷南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不解释。
起身出门。宣嫆在这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又伸了个懒腰。
谷南升直接把门重重的摔上,外边的人听到他如此,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惹到了他,一时间都不敢说话了。
就这样,宣嫆在医院待了几天,确定没事了,这才出院。
出院之后,先回了趟那个复式公寓,洗了个澡,在班级群里了解了一下要买的资料,谷南升送她去了书店,买好了东西。
因为出院的时间和周末只有一天的间隔,处理好了这些事,课也上完了,再加上刚开学,周末暂时还没安排课程,就索性先不去了。
宣嫆在这实在无聊,和他说了一声,回了他的3号房子。
进到院子,就有一个比宣嫆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做着原本印娟的工作,谷南升只是看了她一眼,来到大厅,管家从监控里早看到了两人,等到两人走上入户门前的楼梯,就从里边开门。
“先生,宣嫆小姐。”
谷南升点点头。
“什么时候新来了个家政?”
管家拿出随身的小笔记本,翻看起来:“是印娟的女儿,说是学业结束了,来这里闯闯,面试的是这片区域内的公司,最近陈总有意向收购的那家。”
谷南升等宣嫆换好鞋,走到沙发上,小声对管家说道:“告诉印娟,可以借宿,但不可以帮工。”
管家点点头,站在客厅他的专属地方,操控着屋内一切,顺带着把谷南升的指令传达给印娟。
印娟收到这信息,气得不行。
凭什么呀,女儿来这帮工,就是为了让谷南升对她有点印象,到时候自己在他面前多说两句,自己的女儿别的不说,光是颜值,就是她们那村里的一枝花,她可就不信,谷南升这样的人,会不喜欢她。
但现在管家给自己发这样一句话,她直接走出房间,去到主楼里,见到入户门是关着的,更加来气。她不知道谷南升已经回来了,直接用力拍打大门,边拍还边喊着:“楼叔,给我开门!”
宣嫆捂着耳朵,谷南升转头看了眼管家,管家前去开门。
门刚打开,印娟的大嗓门就怼了过来:“姓楼的,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让我女儿在这帮工,你算是个啥,你就是个看门的,我的女儿,未来可是要到这里来当女主人的!”
“印娟,你小声些,有……”
印娟大手一挥,“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就凭这套房子是我的,你的女儿要当这里的女主人,我怎么就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