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如潮水一样荡开。
“苏家的养女吗?”
“她怎么勾搭上二爷的?”
“程家给二爷做过不少事,我看这妞今晚悬了。”
众人并不知道苏轻颜和陆景御的关系,只以为苏轻颜勾搭上陆景御,没料到还没出风头,就触了霉头。
南城人都知道,程家是陆家养的狗。
陆景御手上的内幕消息,有两成来自程家。
这程尔又是程家的独子,看这模样吃了药发泄不了,只怕是要憋坏了,程老爷子又岂会善罢甘休。
陆景御垂眸,掌心握着苏轻颜的腰肢,食指轻叩,淡淡问道:“认识?”
苏轻颜内心早已经慌的一批,脸上却稳如老狗:“见过,不熟。”
陆景御低头俯身,挺拔的鼻尖,轻轻嗅着她指尖的消毒水味道。
男人的动作有着一股清冷的气质,像是一条危险的毒蛇,吐着信子,冰冷地在她的脖颈处缓慢的游动。
苏轻颜一动也不敢动。
“你俩动手了?”
短短的一句话,仿佛无形的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了苏轻颜的喉咙。
她垂眸,盯着趴在地上的程尔:“没有。”
程尔惊呆了,他从没见到敢在二爷面前还面改色撒谎的女人。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令陆景御对这女人生厌了。
二爷向来讨厌满嘴谎话的人!
程尔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维持着仅有的理智,愤怒地盯着她,尖声扭曲吼道:“二爷,她动手了,她动手打我!”
“你别瞎说。”苏轻颜皱眉,不悦道:“我没动手,我用的烟灰缸。”
众人一愣,紧接着,便听见三两处传来没忍住的笑声。
苏轻颜烦躁的很,有什么好笑的?
她不喜欢自己那点儿私事,曝露在所有人面前,那是她剩下的唯一一点自尊和遮羞布。
“重不重?”
陆景御的沉沉的嗓音从耳畔传来,苏轻颜怀疑自己听错了。
程尔疯狂的点头,如小鸡啄米:“重!砸的特别重,二爷,我脑袋都被砸出血了,你看!”
直到陆景御撑着太阳穴,意味不明地笑着又问了一遍:“烟灰缸,重不重?”
苏轻颜愣了愣,下意识的点点头,“有点儿。”
换做再清瘦一点的女生,要是遇上个什么事,想要自保,沉甸甸的烟灰缸并不是个趁手的工具。
“叫人把烟灰缸都换轻点儿的。”
陆景御将剩下的几块筹码随手一扔,起身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领着人往外走,半个眼神也没留给地上的程尔。
留下一句:
“以后,苏小姐砸起人来,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