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祁天河来说,则完全不需要思考,很轻松就能接上来。
这说明两人间有着本质的差别,祁天河已经不需要二次翻译成母语,就能理解其中之一,两者高下立判。
随后,户部尚书又分别换了西洋语和东瀛语交谈,两人都对答如流,
待二人停下来后,最急性子的燕王率先忍不住了。
“尚书大人,你跟祁公子都说了些什么啊,倒是解释一番让我们知道啊!”
他也跟着第五瑶学了点东瀛话和西洋话,但只能勉强听出一些什么你啊我啊的单词。
户部尚书拱手,不急不缓地道:“回燕王殿下,微臣方才用波斯语问祁公子,他的头发为何是白色的,还那么短,他用波斯话向我解释了原因。”
随后,他把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简单重复了一遍,让不少同样心存疑惑的人都恍然大悟。
“微臣问祁公子是否因白发引来过非议,他说认真做自己就好,何况头发虽短,胜在茂密,总比有人年纪轻轻就秃了头强。”
户部尚书本是原原本本把对话翻译了一遍,说完才回过神来,这句话好像内涵了李右相。
果不其然,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看向李右相,他陡然涨红了脸,又不得不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呔!这小白毛,真是小看他了!
瑞王及时调和缓解了尴尬的气氛,认真地道:“原来表弟还是这般用情至深的人,你为她断发,也算是结发情深了,卿卿姑娘在天有灵,必能知晓你的心意。”
对这个才见过几面的表弟,他的好感度蹭蹭上升。
祁天河客气地应了几句,心里却在想,他这个大表哥怎么跟五舅一样单纯。
户部尚书又道:“祁公子的波斯语说得极好,说来惭愧,微臣不少地方都没听懂,还是他又用西洋语和东瀛语一同解释,我才领悟其中之意。”
“左相大人,您这位外孙当真是天才啊,放眼整个京城,也找不到几个像他这样精通四国语言的人,下官佩服佩服!”
户部尚书的语气和神情都不是作假,看祁天河的目光甚至带上了求贤的渴望。
他的父母也是商人,所以并不歧视祁天河。
如今,士农工商那套阶级观念已经淡去很多了,有真才实学,才是朝廷最看重的!
席间,其他人也纷纷奉承称赞起来。
封左相顿时大松一口气,然后在这一通彩虹屁中飘飘然起来,无比神清气爽地瞥了李右相一眼。
“哎呀,这小子连个正经书院都没上过,哪比得上诸位家那些在书院里出类拔萃的公子们啊,再夸下去,我都怕他忘了自己姓什么。”
这话故意悄悄内涵了李右相。
李氏子女在京中颇具盛名,因为在各大书院的佼佼者中,总能看到他们靠前的排名。
饶是如此,也没一个能像祁天河一样精通四国语言的。
最拿得出手的那一位,还叛出了家族。
一句“忘了自己姓什么”,把李右相气得够呛,整整一场宴会都没再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