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洛雨泽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就为了问清楚她跟江羽爵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洛雨泽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纨绔子弟做派:“我也就是关心兄弟,来问问而已,别被我吓到了。”
李诗雅勉强笑了一下算作回应。
就洛雨泽这种没经历过大事的温室花朵就算拿着冷兵器也威胁不到李诗雅,她可是直面过傅青恒和李作义这两只老狐狸的人。
不过李诗雅说的既是真话也是洛雨泽想听的,她没必要慌张。
洛雨泽感慨万分地四处看了看,说道:“他真的很喜欢你,这间屋子连我都没进来过。”
李诗雅遗憾地看着他。
洛雨泽立刻察觉到她并不惊讶,自嘲地笑了笑:“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你也知道江羽爵在这生活了十年吧?”
李诗雅点了点头。
洛雨泽眼睛忽然迸发出光泽:“你想知道以前的江羽爵是什么样的吗?”
李诗雅轻而易举被挑起了好奇心。
洛雨泽见她显然起了兴趣,便津津有味地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躲在他父亲的背后,不敢见人。”
“真的吗?”李诗雅难掩讶异,虽说江羽爵显然不是主动热情的人,但生长在一个大家族,也不该这般胆小吧。
“千真万确。他以前是个非常怕生非常胆小的小孩。” 洛雨泽笑了,紧接着嘟囔了一句:“不过也很可靠。”
静谧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人,那句低语被李诗雅听得一清二楚。
“后来他来到了柳城,再回来时已经是17岁了,被安排进了我们那所私立大学。”洛雨泽眼睛向下看,眼神也变得复杂:“他变得冷漠孤傲,什么人也看不起,疏离感很强。”
李诗雅握住杯子的手一紧:“对你也一样吗?”
洛雨泽又恢复了点精神:“当然不一样,我跟他多少年的兄弟!不过他对其他人都漠不关心,也不喜欢社交,每天就是学他父亲安排的功课,其余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他去干嘛。”
李诗雅多少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洛雨泽挑了挑眉:“说起来你知道为什么阿爵一直喊宛儿只喊前两个字吗?”
这是洛雨泽第一次在李诗雅面前喊“阿爵”这个昵称。
李诗雅能够感受到他是真把江羽爵当成好兄弟。
李诗雅顺着他的话问道:“为什么?”
洛雨泽这么一提点,李诗雅才意识到称呼这个问题。
“大三那年我要出国,把宛儿托付给阿爵照顾。宛儿觉得他太凶了,介绍自己时紧张得结巴,阿爵就误以为她叫许宛,宛儿又不敢解释,久而久之就成习惯,也懒得改称呼了。”洛雨泽干笑了两声,想要缓和此时凝重的氛围。
李诗雅怎样也想象不出来那样的江羽爵,只是瞪圆了眼睛专注地听着洛雨泽讲话。
洛雨泽见她没有笑,也就止住了这个笑话:“总而言之,我说了那么多你应该能明白这十年对江羽爵的重要性了吧,不仅仅只是一段令人怀念的青葱时期。”
李诗雅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他要追过来确认她会不会改变主意了:这间屋子对江羽爵的意义非同小可,若是住进去的人临时变心,一定会让他格外难过。
于是李诗雅真诚地保证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他难过的。”
洛雨泽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再度环顾四周,神秘兮兮地对李诗雅说:“我了解江羽爵,他这个人底线高,但是也很宽容。既然他肯让你住进来,那么也就是默许了你有使用权。”
李诗雅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
洛雨泽贱笑着:“我所知道的关于江羽爵的一切就这么多。你想知道更多的话可以自己闲得无聊在屋子里翻一翻。”
洛雨泽在撺掇她偷窥别人的隐私,李诗雅才不上当,立刻拒绝了他:“他想告诉我的话会自己告诉我的。”
“他瞒久了说不定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你又怎知他把你带来这里不是一种暗示呢?”洛雨泽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反正我的话就到这,你斟酌一下吧。”
李诗雅没有送他。
她回味着他的话,觉得脑子乱乱的,决定还是不要随意行事。
以后相处的日子长着呢,总会有得知的一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