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婚约说：“我们现在就把这个签了吧。”
江羽爵干脆地应了：“好。”
他从口袋拿出一只签字笔，洋洋洒洒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后，笔尖朝着自己递给了李诗雅。
李诗雅看着本人签名栏，握笔的手有些僵硬。
这是她最后一次决定自己未来走向的机会，要是她放弃签字，跟江羽爵道歉，还能够继续回去做春秋大梦，消耗自己的身体死撑着。
不，既然都是梦了，那她是必然不能选的。
妹妹的病是现实的，她要妹妹活着。
思考了不到半分钟，李诗雅下笔了，一撇一横写得极重，似乎要把纸给戳穿。
最后收尾处，她按下笔尖，留了一个难看的墨点，把这当作她一段人生的句号。
笔尖脱离纸面时，李诗雅仿佛听到了身体内部有一重物坍塌的声音。
那或许是她的自尊和骄傲吧，不过无所谓了。
协议有两份，李诗雅第二次签下自己名字时则轻快得多，顺滑地写完了那三个字。
“以后请多多指教了，未婚妻。”江羽爵带着笑容用新称呼去逗她。
李诗雅很快上了钩，“未婚妻”三个字狠狠地撞击了她的心灵。
她弱弱地问道：“以后你都要这样叫我吗？”
江羽爵摇了摇头：“如果你喜欢的话，就这么叫吧，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换个称呼。”
“太严肃了。”
“那……宝贝？”
李诗雅感觉骨头酥麻：“太腻了——还是像平常一样叫我吧，不然我不习惯。”
江羽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再说出让她习惯习惯之类的话，乖巧地点了点头。
反倒是李诗雅反思到自己的不妥：“算了，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江羽爵眼中浮现笑意：“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我觉得我可以习惯习惯。我……没谈过恋爱，很多事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觉得太亲近了又很……不好意思，但是也不能像之前一样吧？”
江羽爵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没有发表意见。
李诗雅越被他看越心虚：“我说错了什么吗？”
江羽爵轻轻摇了摇头，眼中全是笑意：“我的未婚妻坦率起来的时候格外可爱，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李诗雅不好意思，慌张地四下张望，最终伸出一只手掐住江羽爵的脸蹂躏了一番。
不一会儿菜便上齐了，还附带了两碗米饭。
这些海鲜分别用不同做法，做得色香味俱全，李诗雅便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然而她很快就歇菜了，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
江羽爵关切地问了句：“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李诗雅哀怨地说道：“之前吃得太少了，现在胃口小，一下子吃太多有点撑。”
江羽爵毫不客气地发出一阵嘲笑，随后安慰道：“慢点吃，不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