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突然之间恼羞成怒,勃然道:“米国有什么了不起吗?我就去不得那个地方?”
“你想去回来办护照,你去了也就别回来,就在那边过另外一种生活!”高艺话讲完,挂了电话。
曹睿盯着手机,突然爆发了,他抡起手机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尤为不解气,上去用脚“噼里啪啦”踩得稀巴烂。
上海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他的举动并没有获得特别的关注,没有人在意他,这么大的都市,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人,在这里做任何举动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曹睿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冷漠的脸,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慌慌张张,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般,难以呼吸,特别的难受。
他蹲下去,蹲在地上,眼泪哗啦啦的流,他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看过一本书,作者讲说爷爷死了很多年之后他才哭。
当时他看得不明白,无法感同身受,直到此时此刻,他想到了那篇文章,他突然全部明白了。
我们失去一个人的时候,骤然之间我们不知道这个人的失去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只有经历了时间的流逝,我们的生活总是残缺,我们才能有锥心之痛。
在时间的长河中,可能一切都是尘埃,都是可以淡忘的,但是对人类有限的生命来说,总有事情我们一辈子记得,一辈子刻骨铭心,总有人永远不能替代,我们不能忘怀。
上海这么大,太大了,曹睿从来没来过,他以前对这座城市无比的向往,现在他只想逃离。
但是今天逃离不了,因为来不及赶最后一班班机。
傍晚,上海的风景妖娆,曹睿坐在酒店的露台上,看着外面的风景,私人的手机已经摔了,他把工作手机拿出来开机。
发泄过后他想冷静一下,他刚刚开机,手机响了。
他一看来电,赫然是高艺,他接听:“高秘书长……”
“曹睿,你这个混蛋,你在哪里?”
“我在上海,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在上海,你在上海哪里?”
“啊?”曹睿大吃一惊,一下从椅子上弹射而起,疯了,疯了,听高艺的口吻,她竟然也来上海了?
高艺是处级干部,出市出省都需要严格的报备,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是这么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还真就实现了,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曹睿见到高艺的时候,高艺拎着行李箱,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大街上,她今天穿了一件风衣,头发梳得很高,穿着高跟鞋,完全是都市人打扮,和平日领导朴素的形象完全不同。
“高……你……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回事?电话都打烂了,都打不通,几部电话都不通……”高艺怒道。
曹睿“嘿”一声,道:“你为什么来上海?”
高艺道:“带你看一看上海啊!看一看我给你的地址,你去过了是不是?”
高艺站在街边,招呼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一起又去那个地方,曹睿想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他不知道高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