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从那以后母亲和自己就不在亲热,再也不唤自己春子。
这些个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情他也不想想了,摸了摸眼角的泪花,他看着胖子说道;走吧,铁力张说不定在我们前面,我们赶紧跟上他。“
胖子叹了口气,看着身子一下就萎缩的吴春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说实话,胖子心里跟个明镜似得,别看吴春子平日里嬉皮笑脸,实际上也是个有伤痛往肚子里咽的主。他打小和吴春子一起长大,他的脾性他了如指掌。
吴春子也是个苦命的人,从小爹就死了,十八里街都说是跳崖死的,可吴春子偏偏不信,他总说前些个日子父亲还拉着他的手说要带他去山上捉野猪,好开个荤腥。可一眨眼间再见面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年少倔强,以及对于父亲深沉的爱,他实在无法理解父亲的自杀,越是如此,他越是坚信父亲的死大有文章。于是他不管母亲的反对执意要把父亲的尸首拖回家。
漫天风雪,孱弱的少年将染红的尸体抗在背上禹禹而行。这段记忆便成为胖子一辈子无法抹灭的记忆。
他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吴春子,内心五味杂陈。
有些话,不必说,放在心里就好,有些情,不必还,念着就好。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刚走没几步胖子咋咋呼呼的又嚷了起来。
他本以为出了黑云沙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可前面巨型的沙坑不免让他咂舌起来。
坑看起来不是很深,却很宽,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冒着翻滚的热气。
里面有四个木桩同坑相齐平,排成一条直线。木桩很大,完全可以容纳一个人在上面行走。
吴春子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发现坑里除了黑乎乎,不知名的液体外还漂浮着几根白骨。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木桩的周围绑着一个黑色的麻袋,看起来十分诡异。
胖子也觉得好奇,他朝着木桩子凑了过去。
”春子,你说这里面是啥玩意啊。“说着他便伸出手拉了拉袋子,连续拉了几下,发现这玩意还挺结实。
吴春子的注意完全不在胖子的话上,他只是看着这四个木桩一高一低,参差不齐,心里疑惑不已。按理说这木桩如果是通道,那么四个木桩的高度应该是一致的,可现在第一个木桩要高的多,中间的两个明显矮了一截,并且溶液上漂浮的尸体也主要集中在中间的木桩下端。
他顿了顿,习惯性的伸出手指揉捏着下巴,心想难道这木桩有蹊跷。
而胖子看自己说了半天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也懒得理吴春子,他从怀里拿出自家防身的匕首,横着就给麻布袋子一刀。一看开了个口子,他拉住一边角就开始用力,一把将麻布袋字给剐了下来。
这一剐,麻布袋里的东西一下就暴露出来,数不清的黑色小虫子爬来爬去,一会就窜到胖子的手上,吓得他面色铁青,一个踉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