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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邓芝朝武汉方向拱手,说道:“陛下有言,昔马伏波弃隗嚣归世祖,今有姜君弃暗而投明主。旧时宴饮之言,今时未曾改之!”
姜维神情严肃,说道:“维虽陇土武人,但却深晓忠义。先帝虽崩,但太子继位,我与父终不改初心,望请陛下、霍公、葛公放心!”
说着,姜维吐露马超目前状态,说道:“凉王得闻先帝驾崩,曹丕南征江淮时,早有起兵之念,欲魏胜则吞陇南,魏败则进取河西。今曹丕兵败江淮,却因去岁粮草歉收,不敢出兵远征。”
“当下如能解凉王兵粮之困,加有我父游说,凉王多会出兵河西。纵凉王不出兵马远袭河西,亦会出兵谋略河湟二郡,以壮己之爪牙!”
当初陆、马签订城下之盟时,陆逊因夺了武都、阴平二郡,为了将祸水东引,特建议马超去攻打河湟谷地中的西平、金城二郡。
彼时的马超考虑自己根基不稳,需要得到汉、魏承认,故不敢出兵妄动河湟二郡。但今时马超渐有根基,为了进一步扩大版图,马超必然要向曹魏进攻。
大的目标可以是曹魏的整个凉州,次级目标可以是曹魏的河湟二郡。
至于为何马超不考虑打关中,主要是因为有了上次经验,凉州魏军若不解决,犹如悬在马超头上的利剑。唯有解决后顾之忧,马超才敢放心全力东出。
邓芝心中有数,笑道:“多谢少君透露实情,明日将有劳姜君帮衬游说!”
“请邓使放心!”
姜维听着屋外的打更声,不敢久留,说道:“今天色已晚,不敢多聊。邓使归程时,我父当会前往送别!”
“少君慢走!”
邓芝取出一封书信,说道:“此信为葛相交予姜君,劳少君代传!”
“诺!”
次日,天色已亮,风清云淡。
冀县王府,马超召见邓芝。
堂中,邓芝礼节性地奉上文书,说道:“陛下登基时,凉王遣使为贺,彼时因军事之故,无暇抽身回访凉王。今钟离大捷,大汉得有空闲,陛下以芝为使,特来拜谒凉王。”
“多劳陛下惦记!”
年有五旬的马超,鬓角虽微见白发,但却愈有威仪之风。看了几眼奏疏上的场面话,马超直问道:“汉使至陇,不知有何指教”
“不敢言指教!”
邓芝神情谦虚,说道:“禀凉王,今曹丕兵败江淮,国内兵马动荡,我大汉兵出二路以伐中原。今汉凉一体,为求主藩之谊,特望凉王动兵讨魏。”
马超将奏疏搁下,说道:“昔先帝驾崩,曹丕趁危南征,孤听闻之时,心不胜而忧愁。但因去世田亩歉收,兵粮不足为用,不得不四处筹粮,以待粮足用兵。今非孤不愿从陛下之诏,而是因受形势所迫。”
邓芝早有准备,说道:“禀凉王,昔陆车骑与大王盟,以河湟二郡换陇南二郡。今大王如欲用兵,我大汉愿出粮六万石,以供大王伐魏。”
马超盘算了下粮草,六万石粮仅算步卒的话,够二万人三月之用。若加上府里的四万石粮,够两万大军五月之用。但若加上战马,以及运粮的农夫,其粮根本不够五月。
有了计较,马超说道:“昔先帝在世,欲以三万石粮助凉。然先帝去世之后,汉便因西土混乱为由,不再拨予粮草。今与六万石粮,安能够否!”
邓芝沉吟少许,说道:“丞相向南中用兵多时,致使蜀中兵粮不足。今下愿将库中所剩三万石粮一并奉上,满九万石之数,应足让凉王用兵!”
“善!”
马超虽有所心动,但却故作犹豫,说道:“九万石粮勉勉强强,今下汉使可稍作休息,容孤思虑一二。”
“诺!”
待邓芝退下之后,马超看向左右文武,问道:“九万石之粮,出兵两万,足以支数月之久。不知诸卿以为何意”
“当出兵!”
有了招呼的姜冏起身,说道:“河西悬于陇右之上,河西一日不为大王所有,则关中一日不可取。大王既有志关西,今岂能不趁魏虚弱之际而出兵。”
“嗯!”
马超捋须而点头,甚是满意姜冏之语。
思虑片刻,马超看向成公英询问意见,问道:“伯杰可有何高见”
成公英沉吟少许,说道:“大王,英闻曹丕兵败江淮之后,霍峻趁势兵围寿春。今汉之所以令大王出兵,恐是为了牵制关西兵马,以让霍峻顺势而下寿春。大王此时出兵河西,恐会被曹真、郭淮所御!”
“成公君,当下是为扩张疆土之良机,岂能因忌惮曹真而不用武!”姜冏说道:“今若错失良机,日后无汉粮相助,我军安能有所得”
马超微微皱眉,说道:“伯杰之意,可是不欲出兵”
“非也!”
成公英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河西为陇右之上,是谓不可不除之。然凉州地广人稀,大王远征武威千里,途中民少,粮草不易供之。且兵马精锐尽出,陇右恐会被曹真乘虚而入。”
“今英之见,大王可先略河湟二郡,以为取凉之跳板。得有河湟,大王收汉羌之心,疏通河西之道。期间,若曹真取陇右,大王可率兵回御之。”
“善!”
马超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如伯杰所言,先取河湟二郡。如曹真向陇西用兵,孤当率兵亲御。”
“伯杰与汉使言,如能给粮十万石,孤出兵河西,为大司马牵制曹真兵马!”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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