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绝的心却像沉入了千年冰封的寒潭之中,冻得他全身发冷。什么成功了?崔瑾施加在他身上的成功,他直觉没有好事。
“小绝,你真是我的宝藏。我终于成功了,你不为我高兴么。”
当然不,祝绝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他不敢。
崔瑾喘着气站起身,快速地在屋内团团转了一圈,好像想向人倾诉那份成功感,又无处发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拿了一面铜镜走到榻前,指点着镜里的人给祝绝,“小绝,你看啊。”
祝绝看了一眼。
他的头上好像响起一个炸雷,轰地他耳朵嗡嗡作响。
他喘息好像风箱,似乎下一秒就会断气。
他用力地仰起身子,想看清那到底是不是一面铜镜。
他动,镜中人也动,可那张脸,明明不是他祝绝,那张温润俊朗的脸,是寿王世子,李鸿!
“不,唔……”
崔瑾捂住了祝绝的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小绝,我把你从一个人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你不觉得这是多么伟大的创作么?你知道这有多难么?在这条路上,有多少人因为失血或者感染死在这张榻上。只有你,你让我完全成功。”
祝绝突然咬了崔瑾一口,崔瑾吃疼松开手。
“崔瑾,你这个疯子!”祝绝吼道,他再也忍耐不住,泪流满面。
这次崔瑾没有阻止祝绝哭,因为大部分伤口已经结痂了。崔瑾微笑看着祝绝,摇头道:“小绝,我知道很难让你理解我,师父和师兄也不理解,天下人都不理解。但这是伟大的创举,是无双的医术,这世间总有一天会理解的。到时候,你和我,我们都将名留青史。”
哈哈哈哈,祝绝笑了起来。说什么名留青史。就算真有崔瑾说的那一天,他,地室里那些人,还有不知道多少非自愿死在这张榻上的人,他们都只不过都是崔瑾光辉事迹上的“那些人”,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小绝,你体质特殊,是最好的素材。我们将来还要一起创造很多历史,我希望你能想通。毕竟若日后我事事强迫你,你自己心里也不会好过。”崔瑾被祝绝的笑声惹得十分不悦,他皱着眉头,拔掉了祝绝身上的银针。
祝绝血气一通,就跳起来想给崔瑾一拳,谁知道崔瑾早就躲到两丈外了。只听哗啦啦一声响,祝绝摔在了榻下,他这才看到,自己一只脚被铁链拴在一边的柱子上,而崔瑾刚好站在铁链能到达的范围之外。
崔瑾摇了摇头,看似悲悯地道:“小绝,你四肢都骨折过,虽然你恢复能力强于常人,但现在还没养好。打人太用力,到时候骨头错位,变成残废可别怪师父没提醒你。”
祝绝眼睛通红地坐在地上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把我骨头打断又接好?”
崔瑾显得有些无奈,“我也不想,谁叫你长得比李鸿矮呢。我已经尽量用药让你长高,虽有效用,可终究差那么一些,所以为师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