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身,他身子一顿,不着痕迹的看了陈公公一眼,陈公公退到了一边。
“王爷。”
身后瞬间出现一人,正是枫溪,他手上拿着一封信,桃花戳的印记一目了然。
裕王抬脚进了屋,枫溪紧随其后,待二人进了屋,陈公公便又把门关上了。
这一道朱红大门,在岁月里开了合,合了开,把多少事收进门内,又将多少情隔绝在门外。
布公公此时刚进宫殿正门,便见自己师傅又守在门外了。
“师傅。”
“事情都办妥了?”
“是,如今东西各宫,各有说头了。”
陈公公厉了声色:“行了,候着吧。”
布公公了然,也在一侧候命了。
屋内,枫溪把信交给了裕王,裕王看罢,在明晃晃的烛火前烧掉了信纸和信封。
“明天你带人办两件事,第一,带着宫里宫外用得上的暗卫,保护‘钱一周’和‘薛缇’,有任何异动,直接把人拿下,要活的。”
“第二,带着血影军,守在城郊山谷附近,等胥少霖他们办完事离开,就以清查内乱为由,把那地方控制起来。”
“是,属下遵命。”枫溪应道。
裕王挥了挥手,让枫溪退下了,就在枫溪离开后,他坐回到书案前,翻开一本空白折子,笔墨一挥,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下了不少内容。
过了会儿,朝外面喊道:“陈玉。”
陈公公听闻召唤,随即进了屋。
“八百里加急折子,送往都中,一刻不得耽误。”
“是。”
陈公公端着折子,匆匆退下,在门口不等交代徒弟,先去交折子去了。
手边的茶还未凉,裕王的眼眸已净是寒光。
次日,天还未亮,济世堂的大门就被人一顿猛拍,惊得睡在大堂的伙计一个猛睁眼,神还没回过来,耳边便又是一阵拍门的巨响。
被扰了好梦的伙计,没什么好脾气,骂骂咧咧的挪着步子走到门前。
“谁啊!还没开门呢,等开了门再来。”
边说着,边从门缝往外看看,这时辰,天边的鱼肚白都还不知在哪呢,外面的人是打着灯笼过来的。
“大夫,大夫在吗?”
那人好似没听懂伙计赶人的话,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语气中的焦急丝毫不掩饰。
也怪不得他不镇定,着实时他家主人不到半个时辰前忽然在睡梦中抽搐了起来,伺候的人一摸,这浑身上下凉得吓人,活像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
他们做下人的,也顾不得其他,只想着赶紧找了大夫前去看看,可谁曾想,偌大的霁城,几家分布在东南西北的药店医馆,他们跑了一大圈,不是大夫出去了,就是直接闭门不出的。
裕王宫下,他们也不敢肆意破门而入。
更何况有别人试过,结果不知从哪冒出了几个黑衣人对着家丁一顿打,白白送了性命。
“大夫不在。”
伙计眼珠子一转,神回来了,自是想起来傍晚大夫的交待。
“今晚任何人来求医,皆不得开门,否则就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伙计打一激灵,心道:这句话可比半夜被人拍门吓醒还要恐怖。
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耸耸肩,打算不理门外的人,回去继续睡觉去了。
可门外求医的人不依不饶一边拍门,一边劝说:“求求你通融通融,帮我们找下大夫,只要救了人,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
伙计顿住脚步,脑袋里不知想了什么,刚要转身回到门边,就见大夫从楼上下来了。
大夫朝他“嘘”了一声,示意他这事莫管,又走近他,在他耳边问:“是你的小命重要还是那些莫须有的承诺重要?”
伙计咽了咽口水,低头看见大夫腰间有一枚刻有桃花的玉佩,心下了然。
大夫满意的点点头,去了后院,这个时辰,他总是会去后院看看还没有分类的草药。
伙计等大夫走后,回头看了眼门外,那些人似乎在放弃与不放弃的边缘来回纠结,伙计“切”了一声,再不管门外了。
这一夜,出来寻大夫的家丁们,注定无果,中了毒的蒋荣只能躺在床上胡言乱语,直到天亮的时候,身体的温度才慢慢恢复,人却发起了烧,好在不是很严重,能醒过来,只是身子虚乏而已。
付长生毒发的时候,他在翠微楼,身边是知情,知情瞧他的样子,像是中毒,一边派人出去找大夫,一边拿出自己的丹药喂了一颗给付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