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薛长蕴赶来了。
他一进来,江陵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笑眯眯道:“药引我带回来了,郑太医已经下去配置解药了,你不必再担心的借酒浇愁了。”
薛长蕴知道,江陵这是在替他解围,毕竟大白天一身酒气,陛下一向敏锐,于是便顺着他的话,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我还在担心呢,拿回来了就好,拿回来了就好。”
两人一唱一和,景沉神色并未有变化,好似接受了薛长蕴白天喝酒的借口,但谁又知道,在薛长蕴和江陵退下的一瞬间,那陡然变得凌厉的眼神。
“你疯了,大白天的喝酒,你是怕陛下看不出来是吗?”
一走远,江陵便低声呵斥道。
薛长蕴抹了把脸:“不会有下次。”
“你最好记住这一点,长蕴,你要知道,是你把她推远的,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就算后悔了,也要放在心里。”
江陵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你一向是最看重利益的人,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你也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毁掉这些年所经营的一切吧。”
薛长蕴心头一凛,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说给江陵听的,他斩钉截铁道:“绝不会!”
江陵看着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拿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好。”
随即退开一些,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薛长蕴猛地抬手,啪、啪两下,狠狠打在自己的脸上,混沌的思绪直到这一刻,方才有些清醒。
霍窈再次醒来,是第二天了。
她这边刚吃了点东西,喝完药,江陵就来了。
他看起来很憔悴,像是好几天都没有得到休息了,眉目间透着倦怠,但精神还好。
“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些了?”
霍窈冲他微微一笑,颔首:“好多了。”
“那就好,唉,总算是雨过天晴了,你活着,陛下的毒也解了,短短几天,我真感觉跟度日如年差不多。”
江陵现在全身心都是放松的,尤其昨晚,郑太医连夜配置出了解毒药丸,为陛下解毒成功,现在又看霍窈精神头还算不错,可谓是双喜临门。
“陛下的毒?什么意思?”霍窈唇角的笑意一顿。
江陵顿了顿,看向吴醉:“怎么,她不知道?”
后者摇摇头,她倒是想让霍窈知道,可一来霍窈没问,甚至提都没提陛下一句,她自然也不敢主动跟她说。
霍窈才刚度过凶险,万一再因为她自作主张,办了坏事,这个责任,她承担不起。
所以,霍窈不问,她也就没说。
“知道什么?我昏迷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霍窈见两人当着她的面打起了哑谜,不由一急,皇帝中毒了?怎么会中毒?是那日在悬崖上中的毒?要不要紧?
霍窈只觉得自己有些乱,很想冷静下来,但又完全没有头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