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玲和瑾漾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每日同瑾淑要好的很,但凡大事小事都要听瑾淑的意见。近一两年竟还形影相随,不离不弃的样子。瑾卿提醒过多次,都被瑾淑笑看成吃醋,每每好言安慰后依然同瑾玲等如影随形。
瑾环却相反,一心想贴近瑾卿。每日把瑾卿扰得不胜其烦,又不好真的撕破了脸,只得应酬着。其实,瑾卿也能理解她,瑾玲和瑾漾自打夏夫人被关一事,一直就怀恨于她,每次见到不是冷嘲就是热讽。加之,她在府里又没有多大的靠山,以前想靠着柳姨娘,却不想被王姨娘放出来一事给打破了。所以,见瑾玲等终日跟着瑾淑,便只好来随着瑾卿。一来,想着府里众奴看在瑾卿的份上不敢太过苛待于她;二来,真心想在瑾卿这学个一招半式的,自己也跟着进些小财。
府里看似风平浪静,一切都好得不能再好。只是,瑾卿的心里始终不安,反常即妖,心里总觉得迟早得出大事。
日子不徐不疾的过着,一晃窦老爷便年满四十,窦府自然很是热闹了一番。却不想窦老爷静极思动,竟冒出了想去京城里参加会试的念头,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府里众人听闻消息,各有想法。夏夫人对此,可有可无。窦老爷若走了,她的头上少了一重山,府里自然是以她为大。这几年,无论她怎样伏低做小,窦老爷始终未松口叫柳姨娘把府里中馈交还给她,若老爷这一走,只怕她还有些机会能抢回些权利。若能乘机除了窦廷翰和柳姨娘,那廷建的位置就稳当了。因此,夏夫人也不劝,有时竟还怂恿窦老爷去赶考。
柳姨娘此时又怀上了孩子,在此关键的时刻自然是不想让窦老爷离开的。只是千劝万拦,都挡不住窦老爷想去会试的念头。柳姨娘因此愁眉不展:一来,夏夫人虎视眈眈,若老爷一走,短时间自己还能震住。若夏夫人乘着自己生孩子之机做什么手脚,不只府里权势被夺,只怕自己母子性命难保。二来,就算自己平安生下麟儿,若没有窦老爷撑腰,夏夫人抵死不认在自己的名下,那儿子依然只能是庶子,日后那里还能争什么继承?柳姨娘愁白了头发,也没能想出更好的主意。
王姨娘虽这几年得了些窦老爷的宠爱,只是始终未能再有孩子。因此窦老爷的离开对她来说也是不利的。她也怕没了窦老爷的庇护,除了府里奴仆们轻视以外;只怕夏夫人和柳姨娘会对她下手。
府里的少爷小姐们虽也不赞同窦老爷的行为,奈何窦老爷决心已下,再难回心。做儿女的除了担心以外也别无他法。
于是,窦老爷在府里众人或真或假的送别中,踏上了进京赶考的漫漫长路。
窦府随着窦老爷的离开突然变得奇怪起来,就像蛰伏的怪兽失去了压制的法宝开始蠢蠢欲动。府里各院的主子竟有志一同的开始减少了往来,就连奴仆渐渐地也分出了派别,各自为政。
瑾淑见状忧心不已,多次向柳姨娘和夏夫人提及。只是,夏夫人一改往日慈爱的作风,竟冷淡的回避了。柳姨娘却叫苦不已,只说自己如今身子渐重,有心无力,老爷一走其他人也听不进她说的话。瑾淑无法,只得尽自己的力想让府里又变得和谐起来。于是,每次里奔走于各院之间,各院的主人或推诿拖延、或扯东谈西、或恶语相像。瑾淑用尽了心里,都未见半丝功效,连番忙碌之下竟比以前更累上十倍有余。
瑾卿冷眼瞧着,也不劝解。总得让瑾淑自己死心才能让她看清这些年府里这些人伪善的面孔。不过,暗地里也做了些防范,免得祸及自己姐弟。心里知道,只怕这次的继承之争会惨烈无比。
窦老爷走以前或明或暗的说过日后家主就是廷翰,走之前也把府里所有庶务托付给了廷翰,交代他看好家。廷翰同窦老爷一样,是个只会做文章的读书人,突然接受府里的庶务,忙的焦头难耳,自顾不暇。除了偶尔回府请教瑾卿生意上的问题,有时竟连回府用膳都没空了。自然也顾不得府里风起云涌的气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