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花问:“以后要怎样?”
芋头语塞了一下,却不知该怎么说。东林考秀才是十拿九稳的事,等他考上了,他就得走了。
香花见他不说话,就低着头仔细瞧他:“怎么了,说呀?”
芋头咧嘴一笑:“我是问,要是我有事要出去,你会想我吗?”
香花眨巴眨巴眼,哼了一声道:“这还用问?”
“也会每一餐都给我摆筷子?”
香花纳闷地看了他一会儿,皱眉道:“你在想什么主意?你要走?”
芋头笑了笑:“我打个比方而已。好端端的,我为何要走?”
香花便放了心,用手指在脸上划了几下,羞他道:“不知羞,谁的飞醋都吃。”
芋头被她逗得一笑,后面的话更说不出来了。
他想,若是到时提不起勇气来说再见,只留下一纸书信,该有多少遗憾。这个小丫头,更是说不得到时有多少怨气憋在心里。
罢了,到时候便是豁出一身剐,也要好好说清楚了,让她等他一年。
“香花。”他心里柔肠百转,觉得只有这个名字能让自己好受些。
“嗯?”香花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两眼如星光灼灼,像是欢喜又像是忧愁。
芋头笑着看向她。
林间的风吹过她耳边的发丝,有一些飘了起来,让她的面容变得如梦似幻,还有一丝撩到了他的胸口。
“香花。”他又唤了一声。
他有好多话想说,古往今来那么多浪漫的诗词全在他喉头滚了一遍,可都不及这两个字悦耳。
香花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皱着眉娇嗔道:“你到底要干嘛?”
芋头笑了起来,又喊了一声香花。
香花便不再理他,只用小粉拳敲了他胸口一下,半羞半恼地跑了。
芋头还犹自美滋滋地在那儿坐着,回味着香花的余味。
小凤回来把方才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王朝仪,王朝仪只是皱了皱眉,实在看不惯这些小儿女之间的腻歪。
她写好了信,装进信封交给小凤,道:“你去把这信交给要进城的人,这点钱送给他打酒喝。”
小凤应了,这才想起方才还取回来一封信,连忙交给王朝仪。
王朝仪见是卫屏的字迹,心里便有些欢喜。
卫屏回信不过是寥寥数语,平常不会说别的,不过这次他多加了一句。
“卫晞近日会前往小成山庄,盼留意。”
王朝仪细细想了一下,倒是听说卫晞也到过青山村。可他那样冰雕玉琢的一个人,到这里侍卫什么?是为了成香花,还是为了卫屏?
她琢磨再三,认为是后者。
京城的暗潮汹涌就快到明面上了,忠顺王和义勇王树大招风,许多事情都是通过卫屏和卫晞去做的,如此一说,是该留意着卫晞才对。
可从那之后,王朝仪一连注意了好几天,也没见卫晞来。问了香花,香花也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