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花笑吟吟抬起脑袋,紧紧抱着他劲瘦的腰:“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可曾受伤?”
杨遇咧嘴一笑道:“完璧归赵。”
他卸了身上铠甲,与香花走进帐篷里坐下才说:“这一回匈奴可被吓破胆了,新单于刚一上任就连忙投降,赵将军抓住机会,要他们同意在那里设置一个朝廷要官,派兵驻守。”
香花猜也猜到这是皇上的意思,对此没说什么,想了一会儿问:“乌木打呢?”
杨遇愣了一下,告诉了她实话:“战死了。”
香花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尸首呢?”
以往两方交战,为展示战果,会把敌方首领的头颅砍下来挂在城墙之上,正是所谓的身首异处。
杨遇听她突然问起这个,知道她这是害怕万一有一天他遭遇不测,便道:“乌木打骁勇善战,是个可敬的对手,尸首还给匈奴了。”
香花点了一下头,叹息似的说了声:“海颜如今如何是好呢?”
杨遇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根本没想过海颜。香花这么一提起,他才想起来海颜如今是进退维谷了。
老单于一死,新单于上位,以往的恩怨纠葛还没算清楚,她那几个哥哥早就看不惯妹妹受宠,想来不会乐意接她回去。
皇上这边也有所顾虑,论起野心,海颜公主可是一只獠牙还没长全的幼狼,皇上不会放虎归山。
“她可能回不去了。”他淡淡地说。
香花嗯了一声,又问:“安平公主的心上人还在吗?”
香花自从听说了这段往事之后就对那个匈奴王子很感兴趣,只是一直不便问起。
杨遇道:“那位王子与我朝交好,两国对立之后不就便中毒身亡了。”
香花吃惊道:“谁下的毒?”
“左不过是另外几个王子。”杨遇见她悬心了大半夜,还问起这些吓人的事,便不愿多说,只道,“问这些做什么,早些睡吧,我可困得不行了。”
香花想这是在军营,他翌日还要早起,不比在家里还能稍微散漫一会儿,便乖巧道:“嗯,咱们睡吧。”
杨遇高兴地一掀被子,赫然见床上趴着一只猫、两只鸦,还另外有一个六儿。
六儿睡得一脸迷糊,懵懂地看着二人。
香花脸都臊红了,轻咳一声,把杨遇往门外推:“今儿不巧了,杨指挥使别处去吧。”
杨遇始料未及地被推出帐门外,正好有路过的将士看见,都哄然大笑起来。
“指挥使别在这儿冻着了,和兄弟们挤挤,凑合一晚上吧!”
“就是,只是兄弟们都臭烘烘的,比不得温香软玉……”
杨遇回头把铠甲丢给一人,笑骂道:“再说一句,丢到马圈里睡去!”
捷报快马加鞭送到京城的时候,和朝廷那边打得火热的宾州也前后脚收到匈奴单于战死的消息。
卫起方才回来,身上战甲还没来得及脱,拿着那封密信好一阵没回过神来。